我仿佛在平静的夜里漂浮着,看见了许多星星和夜里蓝白sE的河流,我清楚知道自己前一刻正经历着近乎Si亡的窒息,眨眼间就走进了宁静的夜里遨游,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来到这里,也不知道是甚麽时候进入这样的睡眠状态,单纯的感受着那一刻完整的存在,不需要再做任何多余的思考。

    在那一瞬间脑袋突然闪过了大量的片段讯息,我活着、我Si了、我Si了、我活着,不断的轮翻上映,就像一颗非常扎实的巧克力在嘴里慢慢的化开,压缩的记忆画面正源源不绝的在脑袋里释放,一幕接着一幕。

    我看见17岁那年发生车祸的自己正躺在地上,马路上是一滩血,路边一些人慌张的打着电话叫救护车、报警,也有些人正忙着做急救措施。苍白的那张脸躺在地上没有一丝血sE,大腿两侧的血汩汩而流,白sE的骨头刺破了大腿内侧,失去大腿骨支撑的肌r0U形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手臂和头颅也都是大片的擦伤和挫伤,头发因为流出的血都沾黏在一块儿了。

    我感觉自己就是躺在地上的那个我,b起痛感更多的是空白和不知所措,力气一点一点的在消失,越来越呼x1不到空气的感觉让我很困倦,明明是大热天却莫名感觉冷,撑开眼皮竟是那麽困难的事情,我很想直接闭上眼睛休息一下。躺在地上的我却能看见人行道斑马线另一端的等着过马路的人群,人群里正站着我认识的人,那是平时没交集的同窗,她的脸看起来跟我的一样苍白,我看见她的身T在不断的发抖,眼泪正不受控的一直流下。

    我想伸手叫她不要哭,也不要害怕,还没能养足力气将手伸起,眼前突然一片黑跟着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传来阵阵惊呼叫声,那声音却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又回到了原来的平静夜里,就像从来甚麽都没发生过那样,我走过了那人行道斑马线,没有甚麽轿车经过也没有所谓的擦撞事件,那天就像无数个昨天,不知不觉就来到夜里就寝时间。

    才盖上被子突然眼前一闪一闪的红灯填满了我的整个视线,慢慢往後退才清楚看见,我正骑着小摩托车停在大学附近的三岔路口待转区。我清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心里坦然没有任何恐惧也没想闪躲,可是这次抢h灯闯红灯的竟不是重型机车,而是一辆超速轿车直冲向我然後失控撞进骑楼里。

    我被撞飞到半空中滚了几圈,越过车顶翻过车身重摔在大马路上,瞬间剧痛让我开不了口,正逢上班尖峰时刻的路口竟没有一点声音,就像似大马路上全部的车子原地停止了活动。正当我开始怀疑时间被定格时,我摔落的大马路上突然冲出一辆大型货车,直接从我身上辗了过去,那是我完全承受不住的重量,感觉有甚麽东西从喉头涌了上来卡在那,让我瞬间眼前一片黑完全没办法呼x1。

    大货车开过去後,四周恢复了正常的声音和活动,目睹车祸发生的某些好心人急着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恰巧经过的交通警察也下来协助指挥交通,那时我的头非常痛,已经是完全感觉不到呼x1的状态。有几辆距离b较近的车子,我能看见那些车子的驾驶人都满脸惊吓没有血sE,甚至还有一名母亲急忙抱起nV儿并遮住她的双眼,快速绕过那个路段。

    很快的来了一辆奇怪的车,将我放在担架上并用白布覆盖着我整个人,我清楚听见他们说笑的声音。後面来了个较年长的,斥责那两名将我放上担架的人,不该在这种时候开玩笑。随着斥责声音越来越远,身上的剧痛和残留的不舒服感觉顿时消失,覆盖在身上的白布不知甚麽时候变成了一片漆黑。

    就像甚麽都不曾发生过那样,我回到了停车待转的三岔路口,车子像河流一样的流动着,我很平安的骑着小摩托车回到了住宿的地方,就像过往的许多日子,准备休息後再前往下一个面试地点。

    才刚躺下休息没两秒,我突然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里,那里可以活动的空间很小,完全密闭而且味道很不好,有着某种腥臭闷热混着菸和汽油的味道。躺在这个空间的身T完全没办法活动,但意识是清楚的只是身T完全动不了,甚至完全感觉不到呼x1。我知道这个空间正在不断的移动,就像正在移动中的车子那样。

    正当我疑惑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Si了的时候,这个箱子停止了移动,伴随着b近的脚步声突然吱嘎一声打开了门,yAn光洒落进来,我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都是睁着眼睛躺後车箱里。打开车箱门的那个男X驾驶嘴里不断叨念着让我别怪他,还说要怪就怪我自己不会骑车让他撞上了。

    听着他叨叨絮絮的念着也听明白了个大概,这男人在产业道路上把我整个撞进壕G0u里,本想就这样开车离开现场,因为他很清楚那附近并没有装设道路监控,转了一圈回头查看却发现我人还维持原样躺在那,这才惊觉完蛋了。出自於害怕撞Si人被发现和不想被抓去关的心理,他打算把我带到无人出没的山林里埋了,字字句句都在说自己并没有错,他已经那样好好的把我安葬了,依他的意思我就不该再去找他麻烦为难他或连累他。

    他很努力地想把我的双眼阖上,但不管他怎麽用始终眼睛都还是睁开的,就像睁大着双眼看着他那样。他停下动作看着我好一会儿,突然他笑了,离开之後再回来手上已多了一卷黑sE布胶带。他使劲的将我的手脚用布胶带捆绑好,再用胶带将我的眼睛封起来,接着我被塞进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再丢进他刚刚挖出来的洞窟中,然後我再听不见任何一点声音。

    不知为何我却能看见驾驶人回头处理我的小摩托车时,遇上了他熟悉的警官,男驾驶装做偶遇主动攀谈,两人聊着警官不经意瞥见後车箱带着血迹,几经追问下男驾驶最终供出了一切,被带回局里进行更进一步的调查。

    看着小摩托车的那瞬间,我突然回到了骑经产业道路的那一刻,我骑的快了点,他开的慢了点,我们完全没交集的错身而过,继续过上各自平稳的生活。

    莫名一个动作突然将画面打乱了,我站在半空中向下望,伴随着地鸣响起是大地的剧烈摇晃,我看见许多房子一个挨着一个倒榻,听见惊慌失措的呼救声,孩子般无助的哭喊声,一眨眼整片区域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回到大地震发生当时我所在的地方,正好瞧见老旧校舍不敌强震一夜之间全部倒榻,附近的街道因地表活动形成断裂或隆起,甚至还出现了无法解释的大窟窿。学校附近的几间工厂陆续传出爆炸声,街道上大部分房子都已倒榻,部分区域无可避免的闪着火光,整个镇上一片Si寂,除了偶而几声呜咽和断断续续传来的爆炸声响外,再没有其他声音。

    那天晚上我们全都没逃出来,反而被困在学校宿舍里无助的祈祷,未曾醒来的室友在屋顶塌下时被好几根钢筋刺穿腹部失血过多,只闷哼了声就再没有声音。我们被断落的墙面和外露的钢筋困在狭小的空间里无路可逃,宿舍随着余震一次次的晃动逐渐往下沉,後续几次较大的余震更是再次造成建筑崩塌的情形,可听见的呼喊声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微弱。

    我轻抚着被钢筋刺穿的右肩胛,止不住流淌的鲜血让我感觉口渴困倦,这个世界的声音正离我越来越远,至到我再次回到了一个人平静安稳的夜里,这里没有鲜血,没有爆炸声响,也没有恐怖的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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