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又是一年。

    秦颓秋刚解刨完尸体放进冷冻室,尸体脂肪太厚重,满手套的白色肉脂,他清洗完双手才出室。

    阮宁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他摘下口罩提了提手里的袋子,“路边买的寿司,趁热乎快尝尝。”他脸上还化着艳丽的妆容,上挑的妩媚眼线,冷红色的唇膏涂抹在他湿润美丽的双唇上,谈吐时那唇一阖一动,妖娆绝伦。

    自从他被选中杂志模特后,空闲时间变的少了,秦颓秋拿起一块寿司放进嘴里咬了咬,“没有你做的好吃。”他扣住他的腰肢使他动弹不得,两人鼻子相贴,溺爱暧昧。他用指腹抹去他的眼影,使得他素净些,“看了你上期杂志,你穿的太少了。”他说话时热气扑在他脸上,吐字清晰,慵懒却有力的声音就这样萦绕耳边控制着他。

    他注视着他的眼眸,忍俊不禁道:“不要像小孩子了。”

    “是我小孩子么。”他眼底藏不住的脆弱和稚子气溢出来。

    秦颓秋揉捏着他的小耳垂,看着他这张过分瑰丽的脸涂的厚胭脂,给予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像完美的工艺品,往往这种模样都只能给他一人欣赏才对。“给你拍照的、后期剪辑处理的、你的助理…所有人都是男人。”

    阮宁别过头,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别说了。”

    被打断话后彼此都不爽。秦颓秋掏出手机,给他看一张照片,照片明显是偷拍,指不定是哪个狗仔或者八卦人,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秃头中年男人搂着阮宁裸露的腰肢,侧头看着阮宁的眼神好像要吞了他。还有一张,角度是侧面,放大的角度,阮宁对着镜头笑得灿烂,身旁的男人鼻子贴近他的脖颈,一脸沉迷。

    愚蠢,是形容阮宁那时最合适的词语。

    “我需要一个理由。”

    “你想要什么理由?他是我的老板,我和他拍的合照。这些角度都很奇怪,很明显故意的。你从哪里找的照片?”

    “一个现场工作人员传的。”

    “不可能!你不要再多疑了,秦颓秋你不要这么占有我,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有我的工作,你这样疑神疑鬼真的让我每天都很压抑。”

    秦颓秋淡淡地看着他,冷笑片刻。“别逼我。”

    “莫名其妙。神经病。”阮宁扯出一块湿巾对着办公桌的大镜子擦抹干净妆容,透过镜子看他后面的秦颓秋,低头抽烟,他忧郁着吐出烟雾,思绪混乱。

    他知道弟弟不喜欢自己打扮的太妖艳,以往来见他时都会卸妆,但今日着急出来给他买寿司,那家日料店需要提前预约按时到达,晚一分钟就吃不到了。

    他看着自己素净的脸颊,默默叹气。自己的弟弟自己当然理解的,爱吃醋、好胜心强。

    阮宁挪到他身边,软了软语气:“真的没什么,我…下次不会和他们走太近。好了好了别赌气了,我们回家吧。”弟弟不为所动,阮宁凑过头去咬住他的唇,烟草的辛辣味的确呛鼻,秦颓秋懒洋洋地把夹着烟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阮宁松开他,摆出可怜的委屈模样,“不要生气了呀,回家家吧。”

    秦颓秋甚至在想,他会不会也和别人撒娇。别人是不是也会被他的撒娇迷惑,然后把他操的乱喷骚水。

    “好。”

    回到家后,保姆刚接常鸿回家不久,秦颓秋围上围裙亲自下厨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