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归知道,他总不能直接推门进去询问,于是只能等两人缠绵完,准备换衣裳,颜良这才悄悄退到后花园等候。

    后花园里的小麻雀吃饱了谷子,这会全都飞回了巢穴,树头空荡荡的,只剩下了随风起舞的绿叶。

    颜良等了没一会,文丑就带着奴仆赶来了。

    许是怕他人发现异常,文丑的脖颈盖了一层厚厚的脂粉,靠近时那甜蜜的脂粉味混着他身上特有的体香,有种说不出的勾人。

    颜良喉结微动,默默将目光从他的脖颈移到了他新换的华袍上。

    虽说驸马的身份比不上长公主这一身份尊贵,但好歹是皇室的一员,拿出的东西自然比他们这些官员世家的华美。

    驸马是前几届的状元。

    文采和口才堪称一绝,甚得皇帝的心,这才下了旨让长公主嫁与他。

    不过坊间传闻这位驸马的绘画也堪称一绝,但无奈颜良从未看到过,所以也不知真假。

    但如今一看,颜良只觉得那坊间的传闻应当是真的。

    文丑那精致的眉目和唇被人细细的描绘过,黛眉拉长显得那双总是含情潋滟的桃花眼有些凌厉,红唇用口蜜点缀,显得红唇齿白的同时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贵气,以至于叫人看上一眼便难以忘记。

    想用珍宝博他一笑,却又觉得世界万物都配不上他。

    他身着绛红色的圆领虎头盘云五彩,腰间用细长的革带束着,显得腰肢纤细,盈盈一握,纤细的左右手腕皆被黑色的护腕束着,露出雪白如嫩笋的细指,许是怕他回去路上受凉,华衣外特加了一层鲛纱,显得整个人矜贵无双。

    文丑的墨发已被打理好,按理说他还未到弱冠之年,尚不能戴冠,可看他戴着这顶赤金盘螭璎珞发冠是如此的华美,又让人生不出气来叫他将这不适宜的东西摘下。

    这套锦服在当下甚是流行,以至于颜良曾瞧见无数世家子弟穿过,可论起美来,颜良倒觉得那些人穿只能是人衬衣,人无一比得上文丑衣衬人美得惊心动魄,叫人不敢染指。

    颜良记得这套华服应当是配了抹额的,但文丑额上没有,他猜想要么是驸马忘了,要么就是文丑有意将抹额留与驸马。

    若是前者,颜良便只觉庆幸,但要是后者……

    颜良想到这心中生出了些酸意,沁得他口腔酸涩不已。

    再回想同宴时,长公主与文丑的耳语,颜良只觉得他快要嫉妒得失去了理智。

    晚些吃过晚宴,文丑便要随着他回府。

    回府时,长公主和驸马一齐来了。

    长公主同文丑寒暄时赠了不少珍宝和补品,颜良让奴仆一一接过放在马车上,目光扫过公主领下的红痕,眸光微暗,怕长公主发觉出异常,颜良又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