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打开照亮了白色的房间,归于了平静,折腾了一身汗,闻武的酒也醒了,把昏沉过去的男人放在床上。气得手指颤抖,呼吸粗沉,死狠满是戾气的盯着他。

    他无处发泄的情绪转为暴力想法,恨不得用手将这两条腿打断,但又不舍得折磨伍阳:“我真,真他妈的…”闻武看着床上安静闭着眼睛男人话说到一半强压下怒火,看起来就像死了的伍阳又戳中了闻武的恐惧,他其实是怕失去伍阳的,无力感让自己很疲惫,半蹲在床上叹气:“伍阳,就,相信我一次,别再说谎了…好吗?”这幅放低姿态的样子对方并不能看见,他们都在承受说谎的代价。

    现在他们俩的矛盾点就是猜忌,闻武想掌控一切控制住所有的突发变故,而伍阳并不相信什么我不肯透露的闻武。

    沈寻青翻了白眼上楼去了,知道的越少过的越长,要不是那个人吩咐绝对不可能帮闻武犯罪。

    伍阳在此醒来浑身都被束缚住,那是关押精神病人的束缚衣,他视线之中闻武正在测量着东西。尝试挣扎的声音引来对方的视线,但又转过去头。

    伍阳实在不知还有什么方法能解决困境,卸了力气瘫躺在床上:“闻武,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说。”

    “没有。”闻武头也不回的回答,他穿着黑色背心,牛仔裤,认真地继续手中的测量,手中的电钻在墙壁上钻取钢筋环扣。

    “那你这么对我?算我求你了,闻武,念在我养你六年,放了我。”伍阳语气疲惫,用一种几乎哀求的态度。

    嘴里叼着钉子努力往墙壁上固定铁环的闻武充耳不闻,他此刻真的太过于性感,表情冷漠的专注干活。这种态度让伍阳有一种踢在棉花上的错觉,伍阳说:“我跟你说话呢!说话呢!”他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但最近一段时间,他好像在走钢丝,以往的种种恶劣性子都暴露无疑,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听见,了!你他妈的,就不能相信我一回,吗?我不会害你!你他妈的…太,太过了!”闻武摔下嘴里的钉子,走到床前力气极大地抓住闻武的脸颊强迫对视,他眼底是宿醉熬夜后的红血丝,证明他已经在这地下室忙了一整夜。

    伍阳仿佛听见了笑话,脸颊肉被掐捏以一种怪异地笑容冲着他:“不会害我?!不会害我暴露我的身份?不会害我让我中枪?不会害我把我关在这里?你他妈的就是个骗子!”宣泄出口之后伍阳似乎轻松了一点,天天这么压抑的忍着,他快疯了。

    闻武的手立刻将那质问的语言堵住了,这张嘴现在说出的话只会伤害他,他也同样无助,一往无前的道路上他也看不见光明,闻武神情极其复杂,眼底的眼泪砸在了伍阳脸上:“你!不要再说了!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信我一次,就这一次,我现在真的,没办法跟你说。”

    没见过这样的闻武,脆弱的情绪显露无疑,但值不值得信伍阳心里没底,一旦有了背叛,谁敢再次相信。伍阳硬扭过头躲开嘴唇上的手,他手臂都被束缚住,像个虫子一样扭动抗争,伤人的话又说出口:“我他妈的凭什么信你?我没死是因为我还对你还有用,我不说不代表不懂!”

    闻武欲言又止,把一些话又压在了嘴里,他手掌贴着伍阳的脸颊,动作尽可能轻柔擦拭掉了刚才滴下来的眼泪,声音些许发颤:“我现在,还不能说,凭什么信我,凭你还活着。”

    伍阳气得肺都快炸了,也察觉对方有隐瞒的事情,所有的愤怒化作了嘶喊“啊!你他妈的直接杀了我得了!咳咳咳…我欠你的?怪他妈的我!”或者仿佛是对方的施舍,虽然闻武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闻武不再顾得伍阳的话,再说下去对方情绪更加激动不利于他的肺病。

    铁链子拴挂在墙上完工的钢筋扣上,链子的另一端锁在了伍阳的左脚上,这样避免了对方再跑的可能性。

    伍阳不敢相信脚上冰凉的触感,嘴唇为颤喃喃道:“闻武,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沉默中伍阳意识到了对方是认真的,他现在彻底的像一条狗被囚禁在这个屋子里了。

    束缚衣被解开的瞬间,巴掌直接狠甩在闻武的脸上,这一下子有劲多了,闻武的脸上顿时红了一大片,火热的疼痛蔓延开,伍阳撑起来身子追过去试图动手,可链子在距离门口半米处戛然而止。

    闻武占在门外,说:“伍阳,小爹,等都结束,我把命给你,我只求你相信我,一次。”

    望着闻武关上门,朝夕相处的人是这样子伍阳有些接受不了,对方本质也许就是这样。对于结束更令伍阳感觉到迷茫,结束?结束什么,他与赵实挣家产吗?伍阳那天听见了他们兄弟二人的对话,这层隐秘关系的窗户纸他只是没有戳破。

    伍阳恢复了活动,在这个房间内无能狂怒,扯着脚腕上的铁链作响,这东西结实的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