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寸真羡慕他。

        一个人若能傻吃酣睡享受生活,确值得羡慕。

        虽然对卢倾月没什么好印象,但闫寸不想吓唬他,只道:“我亦是受鲁王之邀,前来做客,咱们暂且在鲁王府上安心住几天吧。”

        “那敢情好啊,你我也好做个伴,我还想跟闫兄打听打听小弟的近况……多谢鲁王给了我机会,哎呀鲁王果然是个大好人……”

        两人被兵卒带着进了一间装饰华丽的屋子,闫寸注意倒,屋外至少有三组暗哨。

        一进屋,卢倾月就开始在怀里掏,不多时他掏出一枚印章,递向闫寸,并到:“请闫郎帮忙将此物转交给我那弟弟。”

        闫寸接过,看了一眼,道:“你从河南道带回来的?”

        “嗯,”卢倾月挠挠头,似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懂,只觉得你们为官之人,都要用到印的,卢……吴关出入官场,许多事恐怕还不熟悉,纵有您提点,也难以面面俱到,我这个做大哥的,从前对不住他,如今也没本事为他做什么,想到一点就做一点吧。”

        闫寸又将印章递还给卢倾月,“那你应当自己将章送给他。”

        “他……不会要吧?”卢倾月的神情有些落寞。

        “不一定,”闫寸道:“我看你变化挺大,说不定他也变了。”

        卢倾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回印章,“或许我该试试,多谢闫郎提点。”

        两人无话。

        卢倾月感觉活着好累,先是那个三辊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燕子,与燕子相处一路他简直要憋死了。

        好不容易完成任务,商队前脚进长安,后脚就被鲁王请入了王府。

        自从父亲死后,卢家再也没跟如此有头有脸的达官显贵接触过,因此卢倾月很激动。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来了鲁王府却又要跟闫寸这尊总是黑着脸的阎罗朝夕相处。

        晚间不会要跟这人睡一起吧?卢倾月在心里默默叨念着:可千万别啊。

        他装作欣赏鲁王府的装潢,踱步进了内室,发现内室有两张床榻,终于放下心来。

        另一边,吴关和齐公已由皇城进入了宫城。

        听到吴关打听齐王府来的杨氏,齐公向旁边闪了一步,拉开了与吴关的距离。这样他就能将吴关的所有表情和动作尽收眼底了。

        吴关心里觉得好笑,这位齐公若生在后世,说不定会成为人类行为学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