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吴关管不住坐骑,求助地看向闫寸。

    闫寸伸手抓住他的缰绳,拽了一把,马儿似忌惮闫寸,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乖乖放慢了步子。

    吴关用眼神道了谢,继续对齐公道:“数年前我家请了一位道家大能,叫袁天罡,来给我瞧病,这位袁天师说我这病好不了,只能等。”

    “哦?”

    “等千古一帝鲤鱼跃龙门时,我那痴傻症自然就能好,且袁天师说让我全力辅佐这位贤主,日后必能施展抱负,有所作为。

    不瞒您说,就在几天前,我突然神志清明起来,又在机缘巧合下被闫县尉带入万年县衙,刚一入县衙,闫县尉就发现有歹人对秦王府图谋不轨……直至今日,秦王亲自召见,不瞒您说,我都不敢相信,这一切就跟做梦似的。”

    齐公拍手称奇,又去向闫寸求证,闫寸肯定道:“确是痴傻的,我将他自家中带出来,正因看不惯他父兄对他百般欺辱。”

    闫寸故意强调了吴关曾在家遭受虐待,除了替他鸣不平,还有另外一层深意。

    闫寸做了几个月县尉,也算了解人情冷暖,受尽欺凌的穷酸书生,一朝金榜题名,有了功名在身,那些欺凌他的人立即堆起笑脸贴上前来……这样的事从来都不新鲜。

    或许也会在吴关身上重演。

    若吴关不愿与那些家人修好,闫寸也是支持的,甚至他希望吴关能有些骨气,与他们划清界限。

    但宗族社会一切都讲礼法,一个家族小辈想要叛离,何其艰难。

    他这是将吴关的情况先在上头报个备,万一以后闹起来,也好争取上位者支持。

    要闫寸这个向来不擅处理人情世故的考虑到这一步,已是极限了。

    齐公多精明的一个人,瞬间明白了闫寸话里的意思。

    他掩口笑道:“那吴郎身上发生的奇事,实乃天大的祥瑞,秦王若知道了,定会十分欢喜。”

    当然欢喜,古人想当皇帝,总喜欢搞些祥瑞,以证明自己是天选之人,秦王自然也不会拒绝。

    吴关费这番口舌,将故事讲得神乎其神,本就是往祥瑞上靠的,遇到一点就通的齐公,事半功倍。

    吴关暗自将齐公划拨到了“绝不能得罪”的那一拨人里,连连说着恭维话。

    一旁的闫寸投来询问的眼神:袁天罡真这么说的?

    吴关眨眨眼,有意逗他,回之以“你猜”的眼神。

    闫寸:你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