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家先是一愣,接着急吼吼的将忍冬扯到一旁,神秘兮兮的凑近说着:“姑娘,瞧——就是那个,上回过来打酒的。”

    忍冬怔了一会,扭头悄摸瞥了两眼:“那不是——”

    她忽然止住,没再说下去,只心里起了些狐疑。这姑娘,可不是南家的下人呐。

    莫不是……她真弄错了?

    “真是她?”忍冬悄声又问。

    “再不会有错!”

    那店家一拍胸脯,跟她打保票:“这姑娘起先过来时只要了店里最便宜的酒。然而不多时又拐回来,一开口就要“千里香”,这人长得朴素,实在不像有钱人,我就多看了几眼。”

    忍冬怔怔然点点头,见那姑娘就要走出店门,连忙一个激灵追上前拦住她:“姑娘,问您个事。”

    这姑娘先是看她一眼,然后慢吞吞停住脚步,等着她说下去。

    “姑娘,那日您过来买酒,可遇见过什么人?”她接着又问。

    这人闻言怔了怔,也不说话,低下头就想走开。

    忍冬一看有戏,就眼珠子一转,语调中带了几分哀戚:“姑娘,您是个心好的,那人做尽坏事,可是要把我家小姐害死了呀……”

    “别……”那姑娘迟疑着,似乎很是为难,最后她左右徘徊两圈,还是叹了口气。

    “那天我打完酒,才从店里出来,就遇到个姑娘拦住了我。”

    她还是细声细气地说着,只是声音又低了几分:“那姑娘硬给我塞了好些钱,说要我替她打坛子“千里香”。”

    “坛子?”忍冬惊问,心里有些沉了。

    那姑娘点点头:“她手里捏了个小银壶,说要我打一坛,她就取一壶,剩下的我还拿走……”

    听到这话,忍冬心里咚咚跳着,寻思这事可能了了,就连忙又问:“你可记得那人什么模样?”

    这姑娘歪着头想了想,十分笃定:“她身上穿得衣裳好,是我没见过的样式,所以记得牢。那人脸庞微圆,细长眼,眼底还有颗痣。”

    “是不是走路时喜欢扭胳膊,还总是把身上熏得香哄哄的?”

    忍冬“啧”了两声,没来由从心底聚起一股气来,这么一问,她可知道是谁了。

    “好个贱蹄子——”她掐着腰暗骂,“没良心的东西,打主意打到我家姑娘身上来了,也不怕丢了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