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白二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过,就想到了嫁祸之计。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数年前和青麻婆家的仇怨,对求而不得的青麻姑的怨恨,让他心灵产生了扭曲,竟然厚颜无耻地把账赖在了青麻婆的身上。利用整个青白山对当年青麻姑外嫁的不满,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搅得整个寨子鸡犬不宁。

    众人听得连连咋舌,想不到人间竟然还有这样无法无天的祸害,简直死不足惜。

    镜中:“连亲生骨肉都不放过,看来我下手还是太轻了。”

    村长:“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祸害终究是自食恶果,变成了傻子!该!”

    居悠却淡定道:“镜中当时打的都是皮肉伤,并不足以造成白二痴傻。”

    众人:“???”

    她说得倒是事实,镜中出手是看人的,要是真的下狠手,这白二根本挨不过他的两下子。

    后来才知道,是那族长得悉侄子受伤经过,急怒之下,下令族人用扁担将白二打傻的。

    而大快人心的是,青麻婆是唯一可以救他的人,但她非常坚决果断地拒绝给白二医治,宁愿这世上多一个嘴角流涎的大傻子,也不愿多一个祸害。立场强硬得很,简直和几天前坚决要给白二儿子治病的那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判若两人。

    岑杙至此算是明白这老太太为啥会落下一个顽固的名声了,“除一害等于救众生,老婆子还没慈悲到对恶魔大发善心。”真的是非常强硬有原则的一个老太太。

    而那族长事后对此表示了理解,还公开为白二的事向青麻婆母女道歉。

    不管她是虚情假意也好,逢场作秀也好。青白山的祸害一除,整个寨子迎来了崭新的平静。听说青麻姑后来时常回来看望阿妈,而她那位文弱的相公李弥,虽然打架看起来不太行,却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干吏。夫妇二人凭借各自的才能给青白山连通外界做了很多好事,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几日最难过的要数岑杙了,两个病号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清浊那边还好,虽然她的挠痒痒法术施行了几天,渐渐对小皇太女失去了新鲜感和吸引力。但她毕竟不知道罐子里有虫子,每次拔罐虽然不情愿,但哄一哄也就过去了。

    但女皇陛下可不是好糊弄的,尽管岑杙和青麻婆事先串通好,不告诉她罐子里有雪蛹这件事。但是雪蛹虫趴在皮肤上蛄蛹的那种沁凉感,跟过电似的,真的不好隐瞒。

    岑杙想了好多法子,甚至亲自把那瘆人的虫子搁在皮肤上体验这股酸爽的触感,最后总结出来这雪蛹不动的时候和生面团糊在身上的感觉特别相似。于是她向村长家借了面粉,发动众人揉了很多长条条的面团,切成虫状,混在罐子里充数。等到拔罐的时候,让青麻婆把装雪蛹的罐子和装面条的罐子间隔开排列,以期混淆女皇陛下的视听。当然,所有人也都事先封了口。

    计划是很好,女皇清醒后第一天拔罐也很顺利,只是面条毕竟是死物,不会动,她总感觉某几个罐罐里的感觉奇奇怪怪的。

    “有什么可奇怪的?那面团里掺杂了好几味药材,遇热便会膨胀,遇冷便会收缩。你得的是疟疾,身体经常处在寒热交替的状态,所以那面粉就会膨胀-收缩-膨胀-收缩,你的皮肤也会跟着膨胀-收缩-膨胀-收缩,就跟有人在拉你的皮似的。有些面团在收缩的时候还会渗出药渣来,进入你的皮肤,所以你会感觉刺刺挠挠的,这些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没什么好奇怪的。”岑杙早就编好了一套说辞,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女皇被她这么一忽悠,所有感觉全中,暂时被蒙蔽住了。只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古怪地盯着岑杙,“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你也拔罐了吗?”

    岑杙“啊?”了声,打哈哈道:“哦,我当然试过了,不试试怎么会放心呢?”

    李靖梣半信半疑,“不对,就算面粉会膨胀-收缩-膨胀-收缩,我自己的身体冷热交替的状况我还是知道的,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倒好像那些面粉是活的一样……”

    她滚了眼岑杙,欲言又止的样子。狐疑的眼神明晃晃在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好像在顾忌什么,低着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