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复回过神,使劲儿掰皇帝的手,试图从他的手里得到一点空气。

    但那只手越收越紧,宁复的脸从惨白到红润,最后已经有些发青了,皇帝才松手。

    “嗬……嗬……”宁复张大嘴喘气,本就没好全的喉咙又开始疼了。

    皇帝没给他太多喘气的时间,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问你呢,被太子干过了?”

    宁复的嘴唇颤抖着,眼泪簌簌掉,落到了皇帝手上。

    皇帝皱了眉,将他甩开,险恶地擦了擦手:“朕还想着心疼你,呵,贱人。”

    宁复完全不理解父亲的愤怒从何而来,但他不敢问。

    他只敢坐在床上,看着皇帝叫人拿来了一根针和一碟墨水。

    “你知道你和你母亲最不像的地方在哪吗?”

    皇帝似乎不生气了,声音都回归了正常,甚至还带了点温柔。

    但落在宁复耳中,是无尽的恐怖。

    “你母亲的眼角有痣。”皇帝给针沾上了墨水,走回床边,“朕之前也想,你终归不是你母亲……别怕,就疼一下。”

    宁复不明白皇帝想干嘛,但那根针在烛光里发这寒光。

    “不……”宁复连连后退,直到床脚,已经无处可躲,“父皇……父皇……求求您……”

    “闭嘴。”皇帝厌弃地皱了眉,“若不想被朕毒哑,最好别发出声音。”

    宁复拼命摇头,全身都缩成了一团。

    皇帝将他按在床上,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全身都压着他,令他无法动弹。

    “呜……”

    宁复连摇头都做不到了。

    针带着墨水,刺进他右眼下的、脆弱的皮肉里。

    疼痛是直冲脑门的,但他无法挣扎,甚至都不敢发出一声痛呼。

    收了针,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宁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