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一个血瓶在屋顶上摔破,鲜血四溅。

    不,不,不!

    洛桑二世趴伏在地,浑身颤抖,他把头脸死死抱在手臂里,于心中绝望哀嚎。

    但他身体里的每一寸角落都在咆孝,诉说着对地上那些液体的渴望。

    挤压他仅剩的理智。

    他的器官和组织,关节和肌肉如开水般蒸腾起来,抽搐不止。

    停下!

    听我的!

    我才是洛桑二世!

    这具身体的主人!

    不是你!

    不是你们!

    不是!

    洛桑二世奋力挣扎,向着自己身体里还剩下——天知道还剩下什么——的部分下令。

    但是没有用。

    它们吵闹着,抗议着,各行其是,就是不听他的。

    他想要迈步,却抬不动腿。

    想要拾剑,却伸不动手。

    想要闭眼,却合不紧眼皮。

    而它们,它们全在争先恐后地向他抗议,想要贴近那满地满墙的血腥味儿。

    就像没有权威又打了败仗的主帅,士兵争先恐后地脱离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