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

    基尔伯特目光数变,但经验丰富的他维持住了语气的温和平稳:

    “恕我驽钝,无法明白您的意思。”

    泰尔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不,基尔伯特,”泰尔斯笑了笑:

    “你是这宫廷里最聪明的人,聪明得知道该何时驽钝。”

    走廊里灯火幽幽,映得基尔伯特面沉如水。

    “你知道得很清楚,从被你带进闵迪思厅开始,我所拥有和成就的一切:无论是藉王子名义使北地大公耐心听我说话,还是以利害关系让龙霄城投鼠忌器,抑或是靠地位身份使一小撮人甘愿被我使唤,包括我千辛万苦阻止冲突、消弭战祸、援助朋友……”

    泰尔斯的笑容渐渐凝固:

    “所有这些,究根结底都源自于他。”

    基尔伯特一怔,欲言又止。

    泰尔斯继续道:

    “更源自于他所代表的:王国、体制、传统……一切的一切。”

    “这就是为什么,面对努恩、查曼和诡影之盾,我皆夷然不惧,却唯独忌惮他,害怕他。”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

    “因为若没有他,没有他给我的这些……”

    “我就只能打回原形,变回下城区的废屋里,那个孤独弱小的乞儿。”

    泰尔斯握紧拳头。

    他想起龙血一夜里,在英灵宫的房间内,艾希达对他一针见血的质问。

    “我就……”王子艰难地道:

    “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