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已经围绕着复兴宫,在王座之侧服役十八年了,才能如此熟练,如此淡然,如此平静,如此——深谋远虑。”

    兜帽之下,泰尔斯幽幽注视着那座漆黑深沉的古老宫殿:

    “无论是在进城时阻止我抛头露面,抑或是王室宴会上的处置应对,还是在大难临头前做好安排。”

    “好像这就是他的行动本能,他的生活常态——他看透了,适应了,习惯了,见招拆招,逆来顺受。”

    就像习惯了一个舞台,一场戏剧的资深演员,无数次重复相近的台词。

    状况外的科恩百无聊赖地望着大道尽头的复兴宫,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呵欠:

    “那啥,都傍晚了……”

    泰尔斯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你知道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什么吗?”

    哥洛佛皱起眉头。

    泰尔斯沉下思绪:

    “线。”

    哥洛佛和科恩双双愕然:

    “线?”

    泰尔斯点点头:

    “是的,就像木偶戏里,偶像身上的扯线,有着两端线头。”

    “一头在那边,一头在这边。”

    “牵扯我,以及马略斯,甚至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泰尔斯出神凝望着视线远处,那座厚重的大金字塔。

    小的时候,那座宫殿就像浮空天边的层云,虽不可触碰,却总让人抬头仰望,注目凝视。

    现在,当自己真正能够触碰它的时刻……

    泰尔斯缓缓伸出左手,弯曲虎口,将视线远方的复兴宫缓缓笼在手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