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抬起头,在光线也难以企及的黑暗角落里,迷茫地看着塞米尔。

    “当年情况紧急、四面遇敌的时候。”

    塞米尔一边呼气,一边咬牙,略显艰难地道:

    “无论在宫门还是群星厅,无论是库伦队长还是大巴尼、托尼,他们都放心地把卫队的精锐主力——后来判刑的四十六人尽在其中——交到你的手里,或目送着你的离开,或指望着你的驰援……”

    他不知不觉捏紧了拳头。

    “因为他们都知道且相信,无论面对多强大的敌人,如果有刑罚骑士领衔,有他们看好的下一任卫队队长在场,那就能逢凶化吉,万事无虞。”

    塞米尔别着头,像是极度不忍伤害眼前深受打击、遍体鳞伤的男人:“除非……除非他是叛徒。”

    掌旗官轻轻地闭上眼睛。

    “是你吗,萨克埃尔?”

    无论泰尔斯还是瑞奇都静静地听着。

    牢房里,萨克埃尔做了几次呼吸,慢慢地抬起视线。

    “是我吗?”他呆呆地复述道,眼中迷惘。

    塞米尔轻轻睁眼,尽管稍有不忍,却依旧语气强硬:

    “萨克埃尔,你也许不擅长伪造或间谍,但你是王储的卫队心腹,还是首屈一指的战力,更别提你还兼任了首席掌旗官。”

    萨克埃尔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光线所限,泰尔斯看不清他嘴角以上的确切神态。

    “是我……吗?”

    他再次幽幽地重复道。

    塞米尔叹了口气,似乎对对方的状态不报信心。

    但他停了几秒,还是果断开口。

    “萨克埃尔,我知道你脑子不清醒,”掌旗官咬牙发狠道:“但是没关系,我相信,跟很多人一样,跟我一样,你的记忆里,唯有一样东西永不褪色。”

    咚!

    塞米尔举起拳头,狠狠砸在自己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