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爸给操了。”

    郑曦在大床上,迷迷糊糊瞪着昏暗的天花板。现在已是日上竿头,晌午的阳光刺透厚重的窗帘,给这个遮得密密实实的窄小房间提供了为数不多的光线。

    睁眼那一瞬间,这个念头就凭空冒了出来。他愣了一会儿,酒精里闷了一夜的大脑一阵胀痛,一时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等郑曦琢磨过味来,他吓得险些从床上跌下去。

    郑曦又想:幸好不是工作日,不然等他爸醒后看时间,恐怕比现在醒了骂得还厉害。

    他小心翼翼地偏过头,父亲还在睡。明明是夏天,可体型单薄的中年人依然趴着蜷缩进被窝,严严实实地裹在蚕丝被里。他的手攥着被子,略微有点岁月感却依然端正漂亮的脸侧着窝在枕头里,眉头微蹙,睫毛湿润,眼尾还泛着红,很显然,父亲昨晚睡得并不舒服。

    郑曦支起身,轻轻提起被子,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的吻痕、掐痕和咬痕,从苍白的脖颈开头,沿着脊背一路向下蔓延。

    郑曦绝望地摔回被窝,两手交叉放在胸口,重新闭上了眼睛。

    完了,他想,自己真把自家爹给操了,我上辈子犯什么孽了,这辈子给我来这么一出……

    就在他胡思乱想着要不要等他爸一醒就跪下磕个头破血流卖惨以此减少被他爸大义灭亲的可能性的时候,身边的被子动了动,他的父亲微微眯开了双眼。

    郑长清眯着眼睛,看到郑曦躺他旁边,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恍恍惚惚,摄入过量酒精的大脑阵阵刺痛,身上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劲,于是把头往枕头深处埋了埋,含含糊糊地小声问:

    “囝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