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晚上你睡哪里?”应星问,“来一趟挺远的吧,我把客房给你收拾了。”

    “有劳。”丹枫客客气气地说。

    于是应星真给他收拾出来一个卧室,丹枫坐客厅狂给龙师发消息,得到一个解开木枷的机会。

    他推开看起来很正经挂着“劳动者之家”牌子的木门,反面画着银河奥特曼,床是那种仿星槎式的,狐人40岁以前应该很喜欢睡。

    ……这个长期工作具体是多久,丹枫已经有点受不了。

    “卫生间共用,小夜灯在窗前,厨房有水。”应星终究没忍下来卖弄的心情,这款宇宙骑士夜灯是他重金从金人巷淘来的,同事看完没有一个不嫉妒的。然而丹枫只是淡淡点头,甚至没有顺着他的话看上那么一眼。

    应星感觉有点尴尬,摸着头走了。

    ***

    没有建木叶,果然是睡不踏实的。

    丹枫头疼地想,就该掐着那群人脖子逼他们配一点,现在好了……

    纯黑的手掌有力扼着他的喉咙,呼吸变得断断续续。

    “你还要害死多少人才够?”丹枫听见有人用近乎尖叫的语调在耳边质问,“还不够吗?罗浮就是为了这个把你们这群狼引进来的?”

    “我也不知道。”被掐住喉咙的人礼貌地回答。

    他的脚下瞬间充满了爬行的死尸,有持明、短生种,以及少量狐人,死尸们没有眼睛,他们盲目地嗅闻着气味希望可以找到凶手,他们可怜的竖起耳朵寻找异动希望能够发现丹枫,但是丹枫一言不发。

    尖叫的亡灵更加愤怒,它们持续向着丹枫施压,“瞧瞧你!瞧瞧你的样子!”

    ——后天施加的女性器官甚至以特制道具重塑了阴道形状,镶嵌在脊椎处封印力量的木枷,为了应对各类情况服下的寄生虫,脱离身体就会诱导人发狂的血液。

    如此种种,单独拎出来也令人感到恐慌的改造……在亡灵的指摘下丹枫漠然地看着自己。脏腑之中游荡着活生生的虫类,它们饮用毒血,尽职尽责地分泌他需要的激素。在这个梦境中它们的身形被放大了,摆动着长长的身体,投下暗色的影子。

    “……都发生了。”他耸耸肩。“难道我不喜欢就会有人把它们拿走吗?”

    有什么粉色的东西在眼前放大了…好像是他退化的子宫,里面塞满了药用西瓜虫,爬动着修复他不健康的身体。

    此为假象,故此丹枫熟视无睹。

    “明天你又会如何呢丹枫?你还会是你吗?”见硬的无用,对方又开始以另一种角度进行规劝,它们手掌松开丹枫的脖颈,转而柔软地抚摸起他光洁的背部,“去死吧,来我们这里……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会再困扰了。”

    “死亡之后呢——我的罪将流向何处?”他冷静地问,阴影们停顿了,只有千足的虫的投影从二者身躯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