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丹恒看着他反应也有点心里发虚,身上长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里是雪人自治区啊。不可否认的是,丹恒确实是因为此地的特殊性前来旅居的,在刃把示好雪人们痛揍一顿之前,他真的以为这家伙是一头流落罗浮的雪人。

    “好的,刃。”景元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平常一点,“根据地衡司调查历史处境记录,你20年前带出去的【持明生骨肉】就是他,对吗?”

    丹恒紧张的快吐了,还是强压不安,“我没记错的话,已经过追溯期了,你不能罚我的款。”他说话的时候捏着衣角,指尖都有点发白。

    听到这话景元越发烦躁,好在当了几百年将军他也脾气缓了不少,也能面上带笑的继续交流,“怎么会?景某不负责这个,只是和刃以前有些关系,如今找到人了,想将他带回罗浮。”

    “……我呢?”男孩说,“你们带他走,那我呢?”

    “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景元和煦微笑,实则步步紧逼,“为了感谢这些年你对他的照顾,我后续会以私人身份给你转一笔营养费,不够的话可以联系这个号码……”

    丹恒脸又白了一分,他朝景元摇着头,“不是钱的问题。我…”

    ——终于忍受不了侵入者对于丹恒的威胁,刃冲过来,强横地撞向景元。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唉。”应星把一条腿抬到椅子上,表情三分忧愁三分得意三分“小子快来问我怎么回事”,景元看的明明白白,但也懒得张口问。应星见人不上当,又换了个姿势,冲着他脸叹气。

    “你怎么了。”景元忍无可忍。

    “你说我这么牛一个,短命鬼。”见小孩张口,应星也不吊人,“怎么就有长生种上赶着追呢,百年以后我死了对他多不好。”

    “哦。”景元见怪不怪,继续收拾行李去了。

    “不是,你多少问问谁追我吧?!”应星道,“你这个年纪不喜欢八卦,怎么睡得着的?”

    “都哪跟哪啊,”小孩眼皮都不抬了,手上动作不停地给剑插鞘里,“应星哥人高马大脑子好使还没空回家,在婚恋市场很受欢迎的,我当然不觉得奇怪啦。”

    “算你懂事。”百冶喜笑颜开。这句话在之后的600年里宛如诅咒,紧紧捆扎住这位将军的心脏。

    “我不懂事啊哥!!”

    景元大叫一声,冷汗都下来了,才意识到自己没在常乐天烧烤摊上吹晚风,而是躺在雪人自治区的跌打损伤专科医院里…好像还是单人病房。

    “您可算醒了!”云骑甲眼泪挂腮,“将军您是不知道啊,那个野人给您撞进墙里,我们抠了仨小时才弄下来!”偏偏墙是承重墙,神策府自认倒霉掏了钱把危楼买下,好说歹说疏散了群众才展开的救援行动。

    “不打紧。”景元摆摆手,将军结实,没可能被一拳打出问题来,“那两个人呢?”

    “我们在这。”丹恒把手里的医院介绍手册啪地合上,牵着大毛人走到病床前,“不好意思,将军,我们家刃比较不习惯生人,您见笑了。”他刚刚退票不太顺利,被扣了一笔手续费,因此表情不是太好。

    “小事。”景元二度摆手。“比起这个,之前和你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