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立了夏。春天在罗浮一闪而过,好像落进水里的糯米纸。应星推荐的远古游戏丹枫已经顺利拿到全奖杯,正在尝试一些更极端的操作。

    “哇!”看见丹枫无师自通堆了上百个炸药桶,应星高兴地鼓掌,“太正统了,我真是爱死你的游戏意识。”

    这不是常识操作吗。挨了亲的丹枫迟钝想。

    自从象征性问了问景元意思以后他还做了一件事——和景元打远古游戏,pvp,在对方出其不意的时候引爆了城里八倍火药桶,整个游戏主城区沦为火海,小孩傻了很久,最后送来一个投降小猫咪的头像。

    恐吓与试探并行着传达给景元,整条龙便彻底摆了,很荒唐的接受了【我会死】这样虚无缥缈的预感。可能是应星带他吃的杀猪菜太多,酸萝卜里亚硝酸盐过多吧,给爬行类吃的傻掉也很正常。

    龙躺在应星阳台支着的便宜沙滩椅上晒太阳,光线晒的他很暖和,大窑汽水入口很好喝。工造司家属院种了很多梨树,4月底开的花团锦簇,味道馨香,风带着气味和温度以及花瓣吹到脸上去,一时间真的好像忘了所有事情,只剩下困意和这方小小的亮堂堂的阳台。多躺一会就会沉进很黑的梦境里去,醒来时暮色西坠,云霞暗淡地燃烧、抚摸远在天边的建木。

    相比起来应星就不是太滋润。600个样本只死了2个,催生的部分也毫无动静。——死的两颗还是学生动用余烬射线的结果,就算之前有心理准备也没想到这么难磕!区区一根建木枝条啊!偏偏罗浮那边表情慈爱和煦——小应啊,这才1年就想做出成果,也太心急了吧?

    再过几年我就老了!应星在心里大叫。全组人守着典籍从早翻到晚,假说一黑板一黑板地写,争吵然后擦掉,有人退组,有人加入。大弟子去丹鼎司开了重度焦虑证明休学了,其他小的也跃跃欲试。之前还是想的太过圆满——每个学生负责一个小节,大家最后拼一起,推个30年就可以唱着歌给建木砍了。

    结果别说第一个五年计划,建木不同部位对其他命途吸附研究就卡死在测算方面,这东西性质太诡异了,只有两种反应——死,或者无动于衷。

    回家往往都过了凌晨,丹枫也没法给他留饭。

    过了年后客房负责屯他买的资料书,故此老婆只能屈尊降贵和朱明土狗同睡一床,两人躺的泾渭分明,好像床正中有条楚河。应星每次摸黑上床的时候都很憋屈——我不洗衣服乱堆,也可以起到和丹枫一样的占位置之能!都老婆了,为什么不能主动一点呢?

    假如丹枫听见他这逼话,势必要用勺子敲他脑袋的——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安生点少给我罪簿上记两笔吗?毒龙已经没有冰水的洗涮,一次性爱就可以夺走这个脆弱短生种的健康与理智。

    当然龙尊也有慷慨的时候,黏膜有毒就换手,百冶才洗完澡躺床上,丹枫带着手套的胳膊就伸过来,在黑暗中精准地逮住人男根,一阵暴风骤雨地揉搓!

    应星爽的头皮发麻,脚指头都死死扣着床单,小腹一紧一松,没坚持10分钟就射出来,全被龙尊接到手心里,接着响起一阵很有修养的舔舐声,他听着又立了,低眉臊眼往上顶顶腰,戳到一个柔软的东西,龙尊沉声说,你屌我眼球干嘛?

    啊呀…对不起……我以为……

    他心猿意马想捞丹枫起来,结果听见人很响亮地啧了一声,下床去睡沙发了。

    第二天才知道龙尊为什么不高兴——一大早起来,丹枫右眼肿的没法看。他坚持早餐做鸡蛋灌饼,结果视野盲区的部分全糊。应星捧着他脸仔细检查——眼皮胀的好像被揍了,甚至闭合不了,睫毛又黑又密拢在一起还是露出条小白缝,看起来好像时刻在翻应星白眼。

    “蛋白质过敏。”龙尊十分平静,“要不然我干嘛带手套。”

    应星十分惭愧!因为这种心情,他终于早退,拉着丹枫去春游。

    ***

    景元嘬着牙花在办公室看卷宗。把视线聚焦在历代龙尊之后,开始有一些模糊的东西浮上水面。他不以武力显名,此刻就得狂动脑子了——先从龙师们养女养子查起,结果只翻到些不痛不痒的小土豆,完全动摇不了这块铁板。

    性贿赂也得有逼才跑得起来啊?那些持明飞机杯到底在哪?用完都杀了?他蛋疼地冲一杯巧克力往嘴里灌,突然想起丹枫那张油盐不进的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