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了两个小时处理各种事务,临近中午终于把车子送进4s店,在公司茶水间塞了几口零食暂慰饥肠辘辘,心情终于平静了不少,或许时间会带来大圆满的答案,只是她心急。

    但消息框仍安静,周时对早上的未接来电没任何反应。

    这倒不寻常,她再打电话,仍没回音,终于是急了起来,反应过来他昨晚回家并没给她发消息。

    窗外风雨搅得人心烦,新闻推送总是围绕台风事故,她翻遍手机,找到了他同事的微信,是某次助人为乐回答他工作咨询。

    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周时的nV朋友秋秋,请问你今天有看到他吗?他一直没回我消息,我有些担心。

    对方很快显示正在输入,但等了很久才送达,短短几个字不知道费心斟酌了几遍。

    呃,他昨天就离职了呢。

    公司聚餐,有人喝多了。

    她记起他昨晚的说辞,一如既往温和平淡的嗓音,她从初见他就很喜欢。

    好的,知道了,谢谢。

    她理解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离职,大概生怕她借此重提让他来H市,但此时这些都显得无关紧要,她只是担心他,担心他有没有按时吃药看医生,担心他的坏情绪在坏天气卷土重来将他压垮。

    手又开始抖,像早上一样生Si一线,她点开软件查看火车票,台风天大半班次取消或延迟,最早的一班是下午六点,她没犹豫就买了下来。

    等待的时间如坐针毡,工作文档全看不下去,各个版本的坏结果在脑海轮番放映,似乎这样就可以遵循墨菲定律避免发生。

    后来终于等不下去,台风缓了一阵,她拿伞冲下楼,用最原始的招计程车的方式。

    雨丝是斜斜的针脚,躲过伞面将她扎Sh,终于坐上车后,司机递过来纸巾,她顾不得脸上顺着发丝滑落的雨水,先拿纸巾擦g净手机,又拨通了周时的电话。

    响了半分钟,正失去希望准备挂断时,对面响起熟悉的嗓音。

    喂?

    刮雨器在挡风玻璃上快速来回,车上钟表显示是近五点钟。这一个下午熬得这样漫长,却又这样快,让她来不及整理所有铺压而来的情绪,只能长长地舒了口气。

    你在哪?怎么不接我电话?

    周时声音压得很低,细听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今天台风没上班,在家里睡了一天。

    要不要我去找你?她脱口而出。

    她不敢说她一下午的担心,和已经在路上,他的病是他最大的禁忌,连以Ai为名的关心也一不小心会变成钳制和压迫,将他b得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