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尔目光重新聚焦时,已经被上好了药、换了套合身的睡衣、正在被某个混蛋摸头。

    “是换血,你要把我变成血族,你疯了,我恨你……”笙尔断断续续地说,他闭着眼十分疲惫,他刚才混乱的记忆中回来,现在说话的样子属于那个真正的他,没有被药物影响的他,黎莫低下头吻他,让他说不出任何伤心的话。

    床边金发和白发好像纠缠在了一起,阳光洒在人类身上,给他渡上美好的轮廓。笙尔跪坐在床上,血族虔诚地吻他,手指抚摸他的脖子,抬起他的下巴,笙尔仰着头,黎莫侵入他,却似乎是在献祭自己。

    ……

    某殿下成功用嘴堵住了少年自醒来就没有消停过的声音,他的獠牙露出一个尖角,有技巧地摩擦着笙尔的嘴唇,但十分克制地不去品尝血液的美味。

    十五岁的笙尔从未接受过如此撩拨,一时间安静如鸡,闭着眼睛乖乖地被亲。

    ……太可爱了。

    黎莫边亲边偷偷看他。

    这怎么能行?他还要对他做很多过分的事,可他太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他也总是心软……

    直到笙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看样子不稳定的药效趋于正常,记忆不再混乱,为了防止自己一个没忍住咬他一口,黎莫主动放开了笙尔。

    笙尔睁开眼,被吻得有点晕,脸早就红了个透。

    一天后。

    皇宫主殿,议事厅。

    议事厅下建立了完善的大型魔法地基,搭建了往返全界七域的传送阵,群臣可以方便地觐见殿下。这种传送阵唯一的缺点是容易被追踪,秘密会面往往不能使用。

    今天,在紧张的议事间隙,大臣们总是悄悄地跟同僚交换探究的目光。

    上任三年第一次没被驳回提案的红鲁大夫拿着议书做梦一般退出了主殿,遇上同样如同做梦一般的蓝鲁大夫,红鲁大夫几乎热泪盈眶地拍了一下蓝鲁大夫。

    “殿下终于肯提升一下东岛牧场的恶劣环境了!我见到的真的是殿下吗?不是谁用禁术造影假扮的吗?!”

    “……”

    血族城堡大多阴冷黑暗,窗帘厚重,隔绝日光。虽然血族早就渡过了恐惧阳光的上古时代,阳光终究是少数的爱好。但今天的议事厅却格外明亮,窗外绿荫笼罩,远处白云飘绕,皇城风景一览无余。

    因为有个小孩喜欢阳光。

    黎莫工作的书桌边放了一张矮木桌,铺着毛绒绒的地毯、四周堆着软垫,桌上画笔丢的乱七八糟。某小孩放肆得一塌糊涂,不知收敛为何物,当着一位大臣的面,就开始画他的肖像……嗯,看来笙尔的画技也回到了十五岁,画的是看了就会做噩梦的程度,混乱线条交杂在一起,极度抽象。

    大臣脸色微抽地离开,黎莫撑着头看笙尔,因为繁重的工作有人陪伴而心情极好,笙尔却不看他,低着头不知道在忙活什么。这一上午见他玩得高兴就没有管他,今天流言就会传遍整个皇城吧,贵族、暗地里的反叛者和啰嗦的长老会,都会挨个搞出麻烦……虽然他就是要他们搞出事情,好看清谁是浑水下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