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濯缨不置可否:“然后呢?”

    “然后就是一星期前,也就是你们搬走的那天,那个人又给我打电话了,问我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害怕他真的会伤害我女儿,就假意答应他套他的话,他这才告诉我,他的目的是你的女儿,但他说他不会要你女儿的命,而我要做的,就是在必要的时候配合他为他提供便利,如果合作愉快,他会给我一切我想要的……我那天去厉家找厉泽白,就是想说这件事,可是厉泽白不在,等我晚上再去找你们的时候,你们却搬家了。”

    “……”

    听起来还真巧。

    未濯缨对她的话半信半疑,问:“你今天来找我,是因为对方对你提了要求吗?我看你的通话记录,这个人最近几天给你打过好几通电话。”

    宁雨恩知道未濯缨不信她,但也只能继续说下去:“他的确提要求了,他想安插几个人到比赛现场,而且是能直接接触后台和舞台的人,但我拒绝了!”

    未濯缨的手瞬间又握紧了几分,眼神也更加凝重:“然后他对你女儿下手了?”

    宁雨恩表情瞬间真诚许多,重重地点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你如果真的不信,我可以让人把当时的监调出来!我女儿在休息室的时候,有三个带着口罩的陌生人出现在休息室里面和外面,而我同时接到了对方的威胁电话,你可以核对时间!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否则我一定会录音!”

    未濯缨手指摩挲了几下:“既然他们能自由出入剧院,还能进入到后台休息室大摇大摆地用你女儿威胁你,那他们何必多此一举让你行方便?这有点矛盾吧?”

    宁雨恩顿时语塞。

    宁颖儿和未枳也听出了问题,齐齐看向宁雨恩。

    未濯缨轻笑一声,替她说了:“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么你说了两个谎,第一,你并没有拒绝他们,因为这次舞蹈比赛决赛严格控制了人员进出,连家长都要凭出入证核对身份才能进入,而且还只有两个名额,只有宁夫人你,作为赞助商可以弄到多余的出入证,你已经选择了跟他们合作为他们提供方便,那些人原本准备在舞台上对我女儿动手,但是没想到,我女儿退赛了压根没上台,对吗?”

    宁雨恩脸白了一下。

    未濯缨立马就能确定了:“第二个谎……对方一开始不是拿你女儿做要挟让你合作,而是许了你什么吧?否则你不会选择合作,而是报警。”

    宁雨恩的脸色顿时又白了三分!

    未濯缨现在已经无比肯定费黎明的人是真的找上了宁雨恩,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继续问:“除了给他们行方便,对方还提过什么其他的要求没有?宁夫人肯来找我坦白,想必他们现在的确开始拿你女儿要挟你了,所以你急了,想来找我合作,同为母亲我愿意相信你,但你也必须拿出诚意来。”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宁雨恩真是又羞愤又走投无路,她是真的不想也不能拿女儿的命去冒险,所以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他们今天又向我提了一个要求,让我在一个星期内弄到你女儿的血液,要五十毫升!”

    未濯缨几乎是瞬间就倒吸了一口气,如果说刚才还对宁雨恩的话有一丝丝怀疑,那么现在就是百分百相信了!

    “宁夫人,如果我没猜错,你来找我这件事,对方现在想必已经知道了,但愿这不是你和他们合演的一出计中计,你来找我合作,是想一起揪出背后的人,但其实……你对我坦白后,对他们而言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并不一定会真的对你女儿下手,毕竟多闹出一条人命,对他们并没有好处。”

    宁雨恩明白了她的意思,将宁颖儿紧紧地拢在自己怀里,坚决地说:“就算我没有了利用价值,我也要把他们揪出来!我不能让我女儿有丝毫的闪失!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

    她拥有了女儿后,才拥有了现在的一切!

    就算撇开亲生母女这层关系,她也不能失去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