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千只蜜蜂在耳边飞舞着,里面一片空白。

    林姨娘的脸惨白一片,飞快的看向赵淮求救。那赵淮也正自身难保呢,再说平时出主意的都是林姨娘,他哪里想得出办法了?

    谢锦昆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走到云曦手指的地方。果然,马车轮子处的一个轴承断开了。

    “赵淮,过来给老夫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谢锦昆一声暴喝,那赵淮一头冷汗的走了过来,吱唔着不知如何解答。

    林姨娘的眼珠子转了转,走过来笑着对谢锦昆说道,“舅老爷,是这么回事,因着姐姐是坐了这马车出的事,相公看着伤心,妾身自做主张命人劈了准备烧掉。这不,那小厮手里还拿着斧子呢。”

    云曦暗中冷笑,好个狡辩的林姨娘。

    她也走过去,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姨娘,“不对呀,小厮手里的砍刀砍下去也是新痕迹,为什么那上面还沾着白泥呢?这不正是姑姑出事的地方,那里有户人家在修房子堆的石灰土吗?什么刀砍下去连泥也不砍掉却直接断开了?好奇怪啊。”

    “赵淮!还要狡辩吗?是不是先弄坏了马车,以至于阿媛坐车出了事?”

    “不……”赵淮打死也不会承认,否则他会吃官司。

    “好,不承认没关系,咱们衙门里见,们赵家不给我谢家一个说法,我要到皇上面前告谋杀发妻,谋害诰命,谋害我谢氏嫡长女!”说完,谢锦昆袍子一撩,抬步就走。

    柴房门口却有人突然哭起来,“爹爹,怎么这样对娘啊,她一心一意对,为什么要害死她?为什么啊——”

    赵玉娥在奶娘李妈妈的搀扶下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哭了半宿又半天的她,已不见往日红润的脸颊,一双眼如死潭水一般绝望无神,嘴唇泛白干裂,如大病之人。

    青衣站在她身后冲云曦点了点头。

    云曦马上走过去扶着赵玉娥,她叹了口气喊道,“玉娥姐……”虽然真相告诉赵玉娥很残忍,但作为谢媛深爱的女儿,她必须知道她有一个狼心狗肺的父亲。

    谢锦昆回头看着赵淮,“在女儿的面前,来仔细解释解释!”

    赵淮突然揪起林姨娘身边的嬷嬷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是这个老婆子对不对?夫人的马车都是安排好的,为什么没有及时检查?这个恶婆子!”

    又是甩耳光又是用脚踢,赵淮将书生的文质彬彬丢到九屑云外,直打得那婆子不住哀嚎,“奴婢不知啊,奴婢不知啊!”

    赵淮打累了又叫身边人,“给我将这婆子乱棍打死!”

    很快,那婆子被人拖到一边,两个小厮轮起板子噼里啪啦的开打起来,没几下,那婆子便一命呜呼了。赵淮又对小厮冷喝,“把那婆子拉走,准备着给夫人陪葬!”

    一旁的林姨娘吓得大气不敢出,那婆子可是她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她做了赵淮的姨娘后,将那穷困的亲戚带到身边做帮手,谁想到被赵淮下命打死了。

    但她不敢劝,她知道这是赵淮做给谢家人看的。

    但赵淮随后又揪起她的头发,“还有这恶婆娘,是怎么管下人的?下人们偷懒没有检查马车,害得阿媛无辜丧命,都是的错,还不给老夫滚到她的灵堂里谢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