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看画像中的姑母就是长着你这样的眉眼。”司徒萤不假思索,“祖父说这样的眉眼百年难遇,我虽未曾出过尧族,可尧族好歹也有上万人,这样的眉眼我却也未再见过。”

    小月闻言不禁放慢了脚步,微微抬头看向侧面的萧长云。

    天色已经暗灰,可他立在这里,却仿佛将这片林子都明亮起来。

    点漆般的墨眉与深邃的眼睛犹如远处神秘的山廓,可望而不可即。他目中的心思好似落在林间的霞光,近在咫尺却不能留住。

    萧长云亦回头,四目相对间,他分明瞥见小月琥珀色的眸子中复杂的情绪。

    “哎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眉来眼去的!”司徒萤发觉自己受到冷落,立即沉声低吼。

    小月立即撇过头去,决意不再看身边人。萧长云仍旧朝司徒萤淡笑:“那不知令祖父可还管着尧族的事务?”

    司徒萤摇头,“祖父身体康健,可已经不问世事,每日逗鸟养花,把事情都丢给我母亲了。”

    三人说话间,忽听得奇霓兽大叫一声,司徒萤转身大呼一声:“到了到了!”

    小月和萧长云往前看去是一道石门,门前站着两个深红色锦衣的男子,显然是认得司徒萤,听见奇霓兽的吼叫立即便飞跑过来迎接。

    “少主,长老等着呢。”一略微年长的男子往后看了看萧长云和小月二人,又向司徒萤问道:“这就是长老说的客人了吧?”

    “是是是!”司徒萤一跃跳下烈火的背部,火急火燎道:“雀离,我母亲呢?在殿中吗?”

    被换做雀离的男子却伸手挡住了司徒萤的去路,笑得十分恭顺:“少主忘了,长老的规矩,外面会来必得沐浴更衣后才能见她。”

    他又朝后面二人拱手堆笑道:“入乡随俗,还望二位尊客体谅。”

    得到了萧长云的点头肯定,雀离引着三人到了后面。

    萧长云跟在司徒萤和雀离的后面,一路上听着司徒萤滔滔不绝讲着各个宫殿的作用,萧长云均点头有礼表示记住。小月始终紧紧跟在萧长云后面,她执剑的手一刻也不曾松。

    “不必如此紧张,尧族不敢。”萧长云附在她耳边以极其低的声音说道。

    凉爽的宫殿内,耳边的热气尤其叫人惊觉,小月下意识远了萧长云几寸,提剑的手微微松了松。

    恰好此时雀离唤来一个灵巧的小宫女,对小月笑言:“这是如眉,就请她带姑娘去女子住的地方梳洗稍憩吧。”

    小月看了眼如眉,小丫头大约十六岁的年纪,然举止却大方得体。她再看向萧长云,得到他肯定的眼神示意,方才随着如眉离开。

    “有再素净一点的衣服么?”

    小月眼见着镜中的自己,只觉得明晃晃过于刺眼。尧族的衣服大多明媚亮丽,颜色热烈地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印在一件布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