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气息交融混杂,外来的那股力量,清冷却温柔又极富侵略性,仿佛有一张不透风的网将二人牢牢困住,再难分开。

    不清醒,不冷静,只有灼热和心跳。小月分不清,到底是他喝了酒,还是自己喝了酒。

    萧长云的气息仿佛从她嘴里蔓延到她的脑子里,让她昏昏沉沉,抵在他胸前的手一时也滑落不再使力。

    不知过了多久,小月听到外边的黄鹂叫得正欢,她的唇瓣似乎冷了下来,这才发觉萧长云已经放过她,此时又在平静地看着自己。

    这不公平,他总能立刻抽身而出,淡然处之。而她,却连缓神都要许久。

    “公子,是喝醉了。”小月俯身捡起面纱,低语道。她自己也相信这是事实。

    萧长云轻声一笑,十分不屑:“看来你也醉了,这次居然不再逃走。”

    小月低头,脸颊很烫很烫,她甚至不敢去摸。只是二人之间微远的距离有助于她快速地清醒,窗外的黄鹂声音清脆婉转,犹如夏日荷叶上的露珠滴落在池塘的声音,干脆悦耳。

    “赫连易明日就要走了,宴饮之后他若再呆在亓国会惹人注意。”

    小月点头表示知道。

    “那么你呢?”

    这一刻还是来了。小月抬眸认真地看着萧长云,不再躲避他的眼神,也不能躲避。她只是对他笑了一笑,十分豁达:“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不错,月缺不改光。”

    黄鹂还在婉转啼鸣,仿佛不绝如缕的叫声只是为了缓和此时屋内的气氛。萧长云凝视她良久,没有愠怒也见不到悲伤,也对她笑了笑。

    他回过身,走到书桌前,从底下的暗格中取出一个圆柱状的锦袋,示意小月走近。

    “这便是你要的东西,拿去吧。”

    小月一愣,盯着那个锦袋一时竟不敢接过。布防图真的就这么给到自己了?梦寐以求的东西就这么到手了?

    萧长云怎么能做到如此镇定,如此冷静。还是他早已又在暗暗谋划,为自己铺了一路的机关?

    小月仍旧不伸手,只是呆呆望着面前的人,她理不清此刻的情绪,狂喜,还是悲戚。

    萧长云再次伸了手道:“怎么,觉得这是假的图?羌亓边境地形非同一般,至于排兵状况,只要赫连易看过便知此图不会有假。”

    小月接过图,紧紧抱在自己胸前。不知为什么,竟然一时泪目,寻觅良久的东西竟然就这么容易拿到。她再看萧长云,他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变,神色平静自然。

    仍旧是那个温凉初春遇见的,风流韵致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