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无归咂了咂嘴，不想在仇显之这里自讨没趣了，转头看向屋里不断冒着白烟的香塔。
定南侯家的香是倒流香，浓白色的烟气不仅不往上走，反而沿着小山形状的香塔徐徐向下飘，在底座银盘中积下朦朦胧胧的白团，仿佛瀑布灌入湖中，味道好闻，样式也好看。
厉无归看着看着，想起方才仇显之一口一个小晏先生的喊，神思稍微一恍惚，没忍住对着眼前这团白色的烟气，想起晏柳那张白到仿佛不似活人的面皮。
真是越想越熟悉，肯定不是初见！
但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厉无归愣愣撑着下巴，犹自看香塔看的入神，只觉那团浓白的烟气后面，没准就藏着某段不知被他遗忘到哪个犄角旮旯里的记忆。
“还在哪见过，啧啧，我看是在梦里吧！”
厉无归正琢磨着，没留神把心里话直接说了出来，被仇显之逮住一顿嘲讽。
“咋？你不会是看人家小晏先生长得好看，铁树开花了吧……唉哟！我刚抄好的《劝学》！厉无归你是不是玩不起！”
厉无归默默把自己的手从仇显之后脑勺上收回来，不怎么自在地摸了摸鼻尖，低声道：“我没和你开玩笑，我真是觉得他眼熟，我以前肯定在京城中见过他。”
托厉无归的福，仇显之顶着满脸的“吾尝终日而思矣”，从桌上抬起头，表情很不耐烦，“眼熟什么眼熟，我怎么不记得京城里曾经有过这么一号人？你就扯吧，人小晏先生是从外地来的，不可能见过你。”
从外地来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先从京城搬去了外地，又再从外地回到京城呢？
厉无归若有所思地眯眼，不知怎么的，竟鬼使神差想起自己今早做的那个梦。
漫天乱飘的柳絮，瘦瘦小小比女孩子还漂亮点的小孩儿，一边干活一边随口吟哼的小调……
这一想起来可不得了，厉无归当即一拍大腿，福灵心至，拽着仇显之的胳膊兴冲冲道：“我想起来了！大小姐，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总和你提起的那个小顺？”
“哪……哪个小顺啊？”
“小顺啊！就是那个小顺！”厉无归压低声音，凑到仇显之耳朵旁边，“就是那个住在小花楼里，亲娘是花魁娘子的小顺啊，你忘啦？我有段时间总偷家里的钱给他买栗子糕，每回都找你帮我打掩护。”
“咿，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印象了，是不是那个因为生气自己被你错认成小姑娘，直接拿弹弓把你从墙头射下来的小顺？”
“对对对就是他，你记得不？当年那花楼院子外面有棵柿子树，我爬树偷柿子时意外结识了他，回来还给你带柿子了……”
“这我当然记得了，但他后来不是无故失踪了么……”
仇显之觉得很不可思议，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厉无归怎么还记着。
定南侯家的香是倒流香，浓白色的烟气不仅不往上走，反而沿着小山形状的香塔徐徐向下飘，在底座银盘中积下朦朦胧胧的白团，仿佛瀑布灌入湖中，味道好闻，样式也好看。
厉无归看着看着，想起方才仇显之一口一个小晏先生的喊，神思稍微一恍惚，没忍住对着眼前这团白色的烟气，想起晏柳那张白到仿佛不似活人的面皮。
真是越想越熟悉，肯定不是初见！
但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厉无归愣愣撑着下巴，犹自看香塔看的入神，只觉那团浓白的烟气后面，没准就藏着某段不知被他遗忘到哪个犄角旮旯里的记忆。
“还在哪见过，啧啧，我看是在梦里吧！”
厉无归正琢磨着，没留神把心里话直接说了出来，被仇显之逮住一顿嘲讽。
“咋？你不会是看人家小晏先生长得好看，铁树开花了吧……唉哟！我刚抄好的《劝学》！厉无归你是不是玩不起！”
厉无归默默把自己的手从仇显之后脑勺上收回来，不怎么自在地摸了摸鼻尖，低声道：“我没和你开玩笑，我真是觉得他眼熟，我以前肯定在京城中见过他。”
托厉无归的福，仇显之顶着满脸的“吾尝终日而思矣”，从桌上抬起头，表情很不耐烦，“眼熟什么眼熟，我怎么不记得京城里曾经有过这么一号人？你就扯吧，人小晏先生是从外地来的，不可能见过你。”
从外地来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先从京城搬去了外地，又再从外地回到京城呢？
厉无归若有所思地眯眼，不知怎么的，竟鬼使神差想起自己今早做的那个梦。
漫天乱飘的柳絮，瘦瘦小小比女孩子还漂亮点的小孩儿，一边干活一边随口吟哼的小调……
这一想起来可不得了，厉无归当即一拍大腿，福灵心至，拽着仇显之的胳膊兴冲冲道：“我想起来了！大小姐，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总和你提起的那个小顺？”
“哪……哪个小顺啊？”
“小顺啊！就是那个小顺！”厉无归压低声音，凑到仇显之耳朵旁边，“就是那个住在小花楼里，亲娘是花魁娘子的小顺啊，你忘啦？我有段时间总偷家里的钱给他买栗子糕，每回都找你帮我打掩护。”
“咿，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印象了，是不是那个因为生气自己被你错认成小姑娘，直接拿弹弓把你从墙头射下来的小顺？”
“对对对就是他，你记得不？当年那花楼院子外面有棵柿子树，我爬树偷柿子时意外结识了他，回来还给你带柿子了……”
“这我当然记得了，但他后来不是无故失踪了么……”
仇显之觉得很不可思议，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厉无归怎么还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