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随舟一睁眼,眼前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闻得他头疼的很。他起身,拔掉手上的针管,掀被下床。

    可是他的体力透支太严重了,这才刚醒,怎么可能恢复的过来。他刚一下床,便站不住了,眼前倏地发黑,猛地蹲在了地上,手里还不小心的打碎了床头柜上的水杯,玻璃碴子碎了满地。

    “贺总!你干什么!”护士长听到异常的响动,赶紧进来查看。一进来,就发现贺随舟蹲在地上,手背上的针孔还在向外流落血珠。他还身着病号服,这一幕,竟有一丝妖艳的美。

    护士长拍了拍自己的脸,干嘛呢这是,怎么关键时候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呢。

    “别拦我!”贺随舟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便要向外走去。他怎么会晕倒!他还得去救他的小清酒啊!她现在怎么样了,饿不饿,冷不冷,有没有受到什么苦?怎么会不受苦,在那种丧心病狂的人手里,她还怀着孕呢啊!

    一想到这儿,他急得眼眶都红了。

    “贺总!你不能走!你还没恢复!”护士长使劲儿的拦着他,可干脆拦不住他,大喊大叫着叫人把林泽川找过来。

    可怜了林泽川,刚醒过来,水也没喝,饭也没吃,就被硬生生拽到了贺随舟的病房中,肩负着拦住这个“兽性大发”的人的重要责任。

    林泽川赶紧快步跑到了贺随舟的病房前,到门口时,还因为跑的太快而感到一阵晕眩。摊上这样的朋友,他是做了什么孽啊!

    “贺随舟!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救虞清酒!人还没找到你先累垮了!那不是更增加了虞清酒的受罪时间吗!”林泽川进屋后便死死地抱住了贺随舟。还好贺随舟他现在还虚弱得很,要不非得给他打飞出去不可。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怎么去救她!没找到人,你又晕倒了!你只会一次又一次的晕倒,没完没了的晕,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虞清酒!我可是医生!你听我的没错的!”林泽川一遍又一遍的给他讲这些傻子都能听得懂的道理。可现在的贺随舟,完全是没有脑子的。

    林泽川说的口干舌燥的,也不知道这些车轱辘话让他说了多少遍,可算是安抚下了暴怒中的贺随舟。这么多年的朋友,还是林泽川了解他,犯病的时候,除了一遍又一遍的说同样的话,让他可以把注意力拉回到他的话上,听进去了,就算大功告成了。

    把贺随舟扶回病床上,林泽川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可把他累坏了,这嗓子都冒烟了,都快失声了。

    “行了,现在也冷静下来了,聊聊怎么就虞清酒吧。你有没有头绪?”林泽川看贺随舟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便放下水杯看着他道。

    “贺昔楼。”贺随舟冷冷的开口,声音里不带一点温度,冷的林泽川打了个寒战。

    这人本来就冷,现在一开口,更是让人觉得如坠冰窖。林泽川看向桌子上的水杯,细细盯着,仿佛下一秒贺随舟一开口,这杯水就要冻上了一般。

    果然,虞清酒才是那个能融化他的火源,远离了她,他便不带有一丝温度可言了。

    “贺昔楼?他不是在狱中服刑吗?他怎么可能劫走虞清酒?”林泽川疑惑的开口。他对此表示深深的不解。经过上次谢家的事情,贺际瑞不是已经放弃他这不成器的儿子了吗?一枚弃子,还在监狱里,怎么可能在墓道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劫走虞清酒?

    “贺昔楼背后有人,那个人是除我们外唯一一个知道藏宝图的事情的人。”贺随舟想到这儿,只觉得深深地无奈,怎么就把这个人忘了呢。

    “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你母亲的组员们,我们这次全联系了,怎么可能有遗漏下来的?”林泽川也表示不解,明明这些人的资料全都掌握了,怎么还会有遗漏的?

    贺随舟听后,又把眉头深深地皱成了一个“川”字,开口道:“我不知道。”

    林泽川见他的神情又不对了,赶紧开口道:“好了好了好了,我们去找贺昔楼事情就可以解决了。贺昔楼一定跑不了,他还在服刑呢,贺际瑞又放弃了他,没人会救他,他也没地方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