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一半,卧室里漆黑一片,虞清酒恍惚之间摸到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在自己旁边她吓了一跳,急忙从被子里伸出手,想要开灯看看是什么东西。

    “别动。”没等虞清酒打开灯,那东西竟发出了声音,原来是贺随舟。

    他像一条水蛇一样钻进虞清酒的被窝,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一边伸出另一只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把头放在虞清酒的颈窝里,热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脖子上,感觉痒痒的。

    “你回来了。”虞清酒小声说到。

    “嗯。”贺随舟的声音闷闷的。

    “几点了?”她问到。

    “夜里三点半。”贺随舟答到。

    “好晚呀。”她往前凑了凑,也伸出手抱住了贺随舟,“贺伯伯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危险了。”贺随舟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他是突发心脏病。年纪大了,又突然受了刺激,心脏受不了了。”

    “我问了林泽川,”他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虽然他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但是…但是可能没多少日子了。”

    虞清酒一愣。

    她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

    每次去贺家老宅,她都很怕贺鸿铭,因为贺鸿铭根本不喜欢自己。但是贺鸿铭每次骂自己的时候都思维敏捷,中气十足,再加上有钱人本来就保养得宜,所以虞清酒总是忘记了贺鸿铭早已经不年轻了这件事实。

    “我不喜欢我爸。”贺随舟说着。他把脸埋进更深的地方,慢悠悠的说着。

    “这个老古板,从我记事开始,就没在他的身上得到过什么父爱。只要我有记忆,就是他天天都在教育我。”

    “他教育我的事,他自己却做不到。娶了左一个右一个女人,一个个都是为了人家的姿色,”他嗤地笑了一声。“他从没在乎过我妈。他背叛她,我妈从来没有快乐过。

    “我妈去世的早,我几乎是家里的佣人带大的。我从早到晚的见不到他,自然也对他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一长大我就出了国,去读书,去留学,离他远远的。”

    “我不想看见他。在他面前我永远做不了我想做的事。”

    “谁来看都知道我是叛逆的孩子。我哥比我听话的多,但是他还是把贺氏集团代总裁的位置给了我。”

    “也许是因为我聪明吧,”他自嘲的笑了笑,“不至于把他白手起家的家底败光。”

    “他老了。”贺随舟缓缓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