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贺随舟的话,虞清酒鬼使神差地觉得心脏漏跳了好几拍,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愣是等到天光大亮才勉强阖眼。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尖细又嘈杂的训斥声,虞清酒被吵醒,不情不愿地睁眼,漂亮的杏眼里像蒙了层雾般,迷迷糊糊。

    谁啊,大周末的还吵吵,扰人清梦。

    随着意识渐渐回笼,外面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你长没长眼睛啊,那么大的地方非往我身上撞。要是连活儿都不会干,趁早收拾东西滚蛋,省得给我们添麻烦。”

    “抱歉,是我一时不小心。”

    是母亲沈瑜的声音。

    虞清酒心里咯噔一下,警铃大作,急忙下床跑出去。

    楼梯口,一个刻薄面相的佣人拦住沈瑜不让走,夺过抹布丢在地上碾了碾,嘴里还不忘讽刺:“天天摆着这一张臭脸也不知道给谁看,真当自己是什么贵太太了,不过是少爷收留的一条狗罢了。”

    “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虞清酒一手拉过母亲,将她护在身后,眼神丝毫不怵。

    母亲性子老实本分,不想与人为恶,对待其他佣人的排挤针对也只是默默忍受。长期以往,反而让人更觉得母亲好拿捏、欺负,逮住机会就数落个没完没了。

    但她可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在我面前摆谱。”佣人嗤笑。

    虞清酒恼怒,反唇相讥:“你的嘴巴这么臭,足以得知你家里的教养有多低劣。”

    “你。”佣人叉腰,咬牙切齿地,一时组织不出语言反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沈瑜揪了揪女儿的袖子,示意她算了。

    “道歉。”虞清酒语气坚定。

    “道什么歉,我有一个字说错吗?”那人勃然大怒,虽奇怪于虞清酒今日的反常,但不甘心被一个小丫头夺了面子。

    “两个人有手有脚的,何必像只癞皮狗一样赖在我们贺家不走,这又不是什么收容所。这么有骨气,你们就收拾东西走啊,在这和我呛什么呛。”

    要是能走,虞清酒巴不得马上带母亲离开这里。

    她紧抿着嘴,眼神倔强,依稀闪过一丝无奈。

    “留在这里还不是贪图贺家的钱,装什么清高,笑死个……少爷。”佣人原本捏着话柄奚落地起劲,偏头看到贺随舟脸色阴沉地站在走廊上,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声音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