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昔楼,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贺随舟见他这副窝囊的样子,薄唇逸出几不可见的冷笑,嗓音低暗嘶哑,“你还不配!”

    这时,他瞥见人群中略有些狼狈的夏晚春,她的裙角挂着凌乱的杂草。

    他的双瞳仿如极地里的寒冰,只一眼就能将人拉进无尽地狱,夏晚春被他震慑住,吓得往旁边缩了缩。

    却见他像勾魂使一样朝自己走来,冰冷开口,“清酒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夏晚春强装镇定,但身体已经开始微微打颤。

    “我再最后问你一句,她在哪里?”贺随舟眼底透露出危险的信息。

    “她,她跑到那边的原始森林里去了,我也拦不住。”夏晚春语调里已带有哭声,指向虞清酒消失的地方。

    贺随舟眯起狭长的眸子看了一眼她所指的方向,抬步而上,对身后战战兢兢的校长冷冷地撂下了句。

    “给你们时间想想怎么跟我解释这件事,等我回头好好跟你们算这笔账!”

    山坡下一个灌木丛旁,虞清酒叼着一根草,悠哉的躺在那里。

    其实也不那么悠哉,她原本的计划是安然无恙地演完这出戏,等到夜里回到营地装鬼好好吓吓夏晚春,然后再把夏晚春推她落山崖的事情讲出来,让学校制裁。

    结果她却没有控制好力道,扭伤了脚腕,现在她的右脚肿的像个馒头一样,根本寸步难行,只能等待老师学生发现她不见后前来救援。

    时光如梭流逝,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周围却连个活人的脚步声都没有,听着远处孤狼的长啸,她终于开始慌了。

    吐掉了嘴里的草,往灌木丛里缩了缩,用单薄的外套裹住自己冰冷的身体,可夜晚山间的风像侵入骨髓的凛冽,令她瑟瑟发抖。

    在她印象里,前世没多久贺昔楼就找到了自己,并很快就把她送到了医院,怎么现在还没有动静?就像被所有人遗弃了一样。

    难道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又要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

    昏暗间,有微弱的灯火朝这边照过来,她强行让自己意识集中起来,朝光源处看去,正对上一张冷峻的脸。

    “贺……贺随舟?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不能置信的问。

    贺随舟把开着手电的手机放到一边,弯身半跪在虞清酒身旁,深邃的眸子在见到她的瞬间骤然亮起,犹如寒冰淬火,“虞清酒,你是不是想吓死我才肯满意?”

    虞清酒这才注意到,他嗓音嘶哑的厉害,就连平时利落整洁的西装也被树枝刮破,愕然道,“你是来找我的?”

    贺随舟揽过她的肩膀,深深把她贯在自己怀里,手臂力道强硬的像是钢筋水泥,任谁也不能再将他撼动。

    她的耳朵被迫贴在他的心口,被那阵急促的心跳声感染,伸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似抚慰一般柔声道,“你别怕,我没事,只是脚扭伤了走不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