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一时间忘记挣扎,直到大脑缺氧传来阵阵警告,她才用力将他推开。

    贺随舟在她耳边低低的笑,粗粝的手指描摹着她的唇形,“我可以给你钱,但你要赔我今晚的损失。”

    “怎么赔?”她因缺氧而有些晕眩,就连问出的话都缺乏理智。

    “留下来,陪我一晚。”贺随舟嗓音已染上沙哑的欲,也不等她给予回应,一把将腿上的女人抱起,一起狠狠倾倒进柔软的白色大床里。

    她感到他有些微凉的手指正在解着自己的衣扣,心跳徒然加速,脸上也晕了两坨绯红,不知所错的喊了声他的名字,“贺……贺随舟!”

    贺随舟应声抬头,黑眸像深潭一样里沉着她的倒影,冷声道,“这时候才想起来反悔,不觉得晚了点吗?”

    她别过头躲开他错落在锁骨间的沉重呼吸,心弦像锣鼓声凌乱,各种思绪在脑海里乱飞窜,理智告诉她现在要推开他,可她更怕真的惹怒了这个男人。

    白皙的手指在床单上抓出两团褶皱,僵硬的身体写满了抗拒和害怕。

    “既然不想,那天晚上为什么来爬我的床?现在这幅欲擒故纵的样子又是给谁看!”他咬着牙阴沉说道。

    “我……我要来姨妈了!”她胡乱找着蹩足的借口,可目光里的躲闪早已经欺骗了她。

    贺随舟突然松开对她的桎梏,起身坐回刚才的办公椅上,掷地有声的吐出了个字,“滚。”

    虞清酒试探着瞄了一眼他冷如冰霜的侧脸,放弱态度,用几乎是哄一般的语气说道,“贺随舟,我最近真的不方便,你别生气好不好?”

    蓦地,她再次主动凑近了他,想试图牺牲一个吻来逃避更严重的惩罚,就在她即将触碰到他那双薄唇时,他眉梢上挑,冷冰冰的出言制止,“你还想再把我的文件弄没一次?那损失的就不是几百万的事情了。”

    她止住动作,听出他声音里怒气已消,目的已经达成,便捡起地上被他脱下的外套,一步一退离开了他的房间,还不忘将他的房门关上。

    回到自己卧室后,她一头栽倒在床上,浑身力气像被谁全部抽干,手脚动弹一下都像使出洪荒之力。

    她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心里那种想要带着母亲逃离这里的念头更加强烈,她不想再过这种看着别人脸色的日子。

    迷迷糊糊间她连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一夜清梦。

    直到闹表滴答响起。

    虞清酒蹭了蹭脸下松软的被子,拼命将昨夜暧昧的种种影像全部赶走,穿好衣服起身下楼吃饭。

    贺随舟已经坐在餐桌旁等她,看到她从楼上缓步下来,还有意无意的挑了挑眉,薄唇噙着一丝戏谑的笑。

    看上去似是心情不错,可见昨晚他已经把那笔几百万的单子弄回来了。

    她缩了缩肩膀,刻意没坐在他的对面,而是离他有一段空隙的位置,抓起手边一个三明治大口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