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关换鞋时,余光里瞥见贺昔楼从别墅大门朝这边走来,他一身帅气运动装,头顶还带着遮阳帽,年轻俊朗,朝气十足。

    却偏偏让虞清酒恶心到想要把早饭吐光。

    贺昔楼见她脸色有些难看,身形被宽大的风衣遮挡,脖子和精致的下颌都掩埋进厚厚的围巾里,显得愈发削瘦黯淡。

    “清酒,我来接你去春游,你最近没有休息好吗?怎么看上去这么疲惫?”

    虞清酒眼尾泛着冷,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贺昔楼转向刚从餐厅里闻声而来的贺随舟,语气略带不满,“小叔,你是不是又欺负清酒了?”

    贺随舟慵懒的倚着门框,姿态优雅,仿佛中世纪古堡里的伯爵,却散发着萧肃的威慑力,饶有玩味的说,“你指的是哪方面的欺负?”

    贺昔楼一愣,没反应过来。

    虞清酒却瞬间像被拧了心弦似的绷直脊背,抿唇道,“他没有欺负我,贺昔楼你别乱讲话!”

    贺昔楼有些委屈,没料到她居然会站在贺随舟这边,更是从未听过她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讲话。

    而他把这一切归根结底到贺随舟身上,血液上涌,揣着怒火朝他喝道,“小叔,以后你不要再为难清酒!”

    贺随舟眯起狭长的眸子阴沉地打量着他,薄唇吐出冰冷的字眼,“凭什么?”

    贺昔楼也不亏姓贺,面对贺随舟的威压毫不示弱,挑衅道,“因为我喜欢清酒!”

    空气变得有些稀薄,虞清酒偷偷侧目,见贺随舟嘴角绷成一条线,心头惴惴,生怕这位大佬下一秒就爆发。

    谁知贺随舟仅嗤笑了声,似乎根本没把贺昔楼放在眼里,嗓音格外冷冽,“快滚吧,明天给我把虞清酒完完整整的带回来,她如果出什么事,你也不用再回贺家了。”

    贺昔楼舔了舔自己的上牙膛,黑沉着脸。

    要不是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叔一直是这副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态度,真要跟他誓死磕到底,。

    这也是前世虞清酒并不喜欢与他接触的原因,可他刚刚的表现,却让她在背地里默默叫好。

    “时间不早了,走了。”她拿起装满春游用具的背包,自顾自的走在前面,并不想理贺昔楼。

    “哎清酒,你等等我呀!”贺昔楼拎起她的帐篷架,追在她身后。

    一路上,她把头转到车窗那侧补眠,昨夜贺随舟像个食髓知味的狼,把她折腾的够呛,还好贺昔楼沉浸在早上的郁闷里还没缓解,两人相背无言。

    临峰山积雪初融,一片盎然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