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底下一条孤零零的马路宽敞而安静,背景里是大片大片雪白的云,风呼啸着,刮动路边的野草,不知道惊动了什么动物,发出了很凶的叫声。

    这里看着十分萧条。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总不能是看露天电影吧,还是说过来吹西北风?

    贺随舟薄唇抿成了直线,没有出声,眼神分明是阴冷的,望着远处的某一点。

    等了一会,一辆车急速开过来,刹车停下。

    驾驶座上下来一个人,是贺随舟的特助,他恭敬地汇报:“人已经带过来了。”

    贺随舟冷淡地“嗯”了一声,示意虞清酒下车。

    踩上沙地的同时,对面车上一个厚重的人影被摔了下来,砸出呛人的灰尘。

    虞清酒没反应过来之际,贺随舟已经挡在了她身前,抬手拂了拂。

    地上的人艰难爬起来,一张脸肿得看不清五官,身上缠着的绷带迸出血,他哭着求饶:“厉总,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时糊涂吧。要早知道她是你的人,我是万万不敢碰的。”

    这声音好熟悉。

    虞清酒侧目,再一细看发现是王建华。

    但她不明白的是,贺随舟都封杀王建华了,怎么还会把他带到这里来。

    “贺总,我、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实在不行我跪下来给虞小姐磕头认错,你们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冲动行为。”王建华一脸惊恐,说完果真对着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

    每一下都实在,能清楚地听到响声,才磕了几下,额头上已经有血迹了。

    虞清酒看着,只觉得活该,半点没有心软。

    贺随舟没说话,王建华也不敢停,就这么磕了大半个小时,直到头昏脑胀才停下,顶着一张血糊糊的脸,乞求:“贺总,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晃晃悠悠站起来,险些一个踉跄又跌倒在地上。

    “血债血偿,你敢伤了她的手,就得有付出代价的自觉。”贺随舟的声音低沉,拖腔带调的,落在王建华的耳朵里宛如魔鬼的呼唤,顿时“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

    “贺总,我只是让他们小小教训一下,哪里想到他们会下这么重的手,我、我真的是无辜的。”王建华惊恐,五官吓得扭曲,连忙撇清关系。

    他哪里想得到会这么倒霉,下手不成功,还得警察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