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随舟逆光站着,目光沉沉,沉默地盯着虞清酒,似乎想从她身上瞧出些别的东西,骨节分明的手挡住门,始终没松。

    他的存在感太强了,仅仅只是道影子斜斜笼罩在虞清酒身上,都带来极为压抑的逼仄感。

    不用言语,都能将她强装的镇定自若击垮得片甲不留。

    虞清酒咬着牙关,即将缴械投降之际,贺随舟却收回了手。

    “那你好好休息。”他的声音冷冽,像是压着脾气,转身下楼。

    直到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虞清酒这才松了口气,心里喧嚣又躁动不安的情绪在不断滋长,像是开了瓶盖的碳酸汽水,咕咚咕咚冒泡。

    完全不可控。

    她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贺随舟。

    绝对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

    事实上,贺随舟仍对虞清酒的行踪起了疑心,打了通电话让人去查。

    次日,特助有些纠结地敲门进去,看了眼贺随舟,态度是从未有过的为难。

    “说。”贺随舟眼神里夹杂着不耐烦,从一堆文件中抬头。

    “昨天老贺总到学校里找虞小姐,后来去了一家咖啡馆谈话,具体谈了些什么并不清楚。但据店员说,老贺总离开时,脸色很难看。”

    话音落下,贺随舟的脸色陡然一变,拍桌愤然起身。

    “一个小时后的会议挪到明天。”贺随舟撂下这句,拿了车钥匙便走了。

    气势汹汹,好像要去砸场子。

    特助怔然,他觉得贺总好像哪里不大一样了……

    贺随舟到达老宅时,身上的气势冷得刺骨,站立在父亲面前:“我以为,昨天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这件事我不希望您来干涉。”

    “所以,一大早上的,你就为了那个女人来兴师问罪是吗?”贺泓铭本就因为被虞清酒拒绝而恼火,现在儿子的这句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贺随舟,贺家辛辛苦苦栽培你,可不是让你这么胡来的。”

    两个人对峙着,谁都不相让,宛如火山撞地球。

    贺泓铭铁青着脸,指责:“既然你头脑不清醒,拎不清是非对错,这件事就由我来结束,我绝对不会看着你断送自己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