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美娘是传说中的胎穿,上辈子死后碰上一伙外星人正在做位面穿越实验,每个实验对象都配有一个金手指系统,她也不知道哪里符合实验条件,就这么赶鸭子上架地上场了。

    原本有穿越有系统,罗美娘一开始也以为自己终于能开启霸气侧漏的新生活,再未料到据说高科技的金手指系统能这般不靠谱,十几年下来连个鸟影都见不着。

    等到第二回见着,便是响彻天际雷声下的一触即发,若不是张玉寒路过拉了她一把,她当场就得去阎王殿报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巧合,系统虽然被天雷劈散了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却化成一个光屏,转移到了张玉寒身上。

    而她还没从这场突如其来的横祸回过神来,张家就让媒人前来提亲。张玉寒打小名声在外,干起农活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平日没事也爱上房揭瓦,在村里打架就没人打得赢他。

    她娘家人嫌弃自不必说,罗美娘却总记得那种千钧一发时劫后余生的感受,如烙印在她记忆里一般,至今想起来她还得捂着胸口。

    在这种特别的感情下,系统易主的复杂滋味某种程度上也淡化不少。

    得说张玉寒也是敢做敢当,罗美娘算是明白为什么世上坏男人总是招女人喜欢。

    张玉寒不干爱活受不了委屈的事自个也承认,他说自己吃喝嫖赌样样不沾,其实没觉得自己有多大问题,可外头总有这样那样的讨嫌鬼,好事不干眼睛只盯着别人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就跟苍蝇一样隔三差五总要嗡嗡叫一回。

    罗美娘不留神被他这话逗得一乐。之后又聊过几回,张玉寒觉得她看上他格外有眼光,罗美娘也觉得他毫不造作一男的。她点头答应这门亲事后,家里头爹娘差点没炸了。

    直到秋收之前,亲事才算正式定下来。

    九月初办的喜事,没几日张家就分家了,哪怕分家之后丈夫又离家做工,罗美娘也觉得这日子挺顺当的。

    及至昨夜,张玉寒从县里回来,她帮他解发髻时,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按钮,这个界面突然出现,张玉寒似乎对这个界面一无所觉,她虽是不动声色地瞒了过去,可一晚上脑子全是乱糟糟的。

    原先张玉寒的身份只是系统宿主,现在还加了一个名臣标签,话说回來,这种系统宿主和围观对象都是同一个人,属于什么情况?

    有那么一个瞬间,罗美娘十分怀疑系统被雷劈得又一回短路了。

    不知道是不是名臣标签带来的影响,这会儿罗美娘盯着他看了几眼,总觉得他似乎形象都拔高了不少。

    昨夜到家时,张玉寒满脸胡子拉渣,显得疲惫又憔悴,对着她咧嘴一笑,在乌漆麻黑的夜里就只见着一口白牙,她差点就拿锄头把他当贼人打了。

    此时收拾过后,那张肖似婆母的俊秀白脸便露出来了。

    在这种人均面黄肌瘦的乡下地方,这人长成这样还真能看出点未来名臣的风范。

    许是被人盯着瞧不舒服,张玉寒缓缓醒过来了,看到她便是不自主的一笑,紧接着视线就转向她冻得发肿的手指头,他面上露出一抹懊恼:“这么冷,怎么不叫我起来?”

    “想让你多睡会儿。谁晓得你这么快就起了,白费我一番心意。”

    张玉寒捧着她的脸亲一口,坐起身来叹气道:“睡不着了,私塾里聂先生比咱们农家种地起得还早,我都习惯这个时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