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抱怨是抱怨,她还是蹲下来将鱼给拎了起来,在水盆里倒了水,将鱼抛了进去。

    翻白眼的鲤鱼,刚入了水就开始吐白泡,又重新活了起来。

    阿月刚站起来,胸口前就多了个小脑袋。

    “知道了,下不为例!”

    怕阿黑不长记性,阿月再次提醒。

    成人大的猎鹰如三四岁的孩童般,又是人从小养到大的,自然是懂得阿月的警告。

    可它偏偏把头扭了过去,圆溜溜的小黑豆眼盯着天空,看蓝天,看白云,就是不看阿月。

    又装模作样!

    阿月的手在它那小脑袋上揉了一把,拍了拍:“回去吧。”

    这话倒是听到了,猎鹰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小脑袋,直立着走到小院的矮墙边,伸腿跳了出去。

    看那欣悦的小步伐,看起来颇为满意自己用一条鲤鱼,就换回了阿月的谅解。

    阿月唇角无奈地勾起了个弧度,看着水盆里扑腾的鲤鱼,苦恼地想着该如何解决它。

    毕竟,她的厨艺实在欠佳。

    半夜三更,周珵被肚子鸣叫声惊醒。

    月光透过狭小的木窗,漏下稀稀疏疏的斑驳光点,撒在床头那碗已然凉透了的白粥上,仿佛镀了层光晕似的,极为显眼。

    白白胖胖的米粒,配着奶白色的清汤,一碗寡淡至极的白米粥,在此时饥肠辘辘的周珵眼里,比御膳还要美味可口几分。

    他那双幽深如古井的眼眸里,亮了一瞬,又重新晦暗无光。

    为了争口气,也万万不能碰那女人施舍的食物。

    他扭头过去,不再看矮桌上的粥碗。

    月光一寸一寸地下移,周珵耐着性子僵持着,直到最后入睡前,他抬眸看了粥碗一眼,慢慢阖上了双眸。

    他的唇角微微扬起,带着胜利的微笑。

    翌日,阿月起床,洗漱妥当后,又利索地将乌黑长发用红色发带绑了起来,这才迈着轻快的步子,捧着水盆,进了那间狭窄的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