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清鸿不肯罢休,搂住娄蓝的肩头,带着她走进酒店大厅的玻璃门:“我困得不行了,今晚能和睡一间房么,我睡沙发,睡床,好不好?”

    娄蓝微微无奈的看着他:“我住的恰好是套房,正好有两间卧室。要是睡沙发,觉得我能安心睡着么?”

    阎清鸿嘿嘿笑,“我就知道蓝蓝心疼我。”

    这男孩虽然年纪大了,个子长高了,性子还是同小时候一样,不过是答应他一个住处而已,就得意成这个样子。

    他们回来的晚,进了酒店,除了前台还有服务生,偌大的大厅几乎是空的。头顶是晶莹璀璨从吊顶直挂下来的水晶大灯,面前是光亮的几乎可以当镜子用的电梯门,这么空荡荡的地方,不知哪里突然闪过一道光。阎清鸿回头看了一眼,他喝的确实有些醉,头发也不像平时梳的那么整齐,额发散落下来,若是有其他小姑娘在肯定会被他迷死。

    回过头什么也没看到,阎清鸿就不太开心的揉揉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娄蓝,压低声音:“明天们出去玩,可不要忘了给我带伴手礼……唉,我也想参加这种旅游节目呢,免费游玩还有钱拿,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美差事。”

    明明常常看到他,娄蓝也觉得他这幅样子实在太有杀伤力。这兄弟俩的基因真是罪恶。阎清鸿的笑容看得她心里一动,他和阎清霄不愧是两兄弟,笑起来的样子就很相似。只可惜阎清霄这样冰肌雪肤的冷美人实在太少笑,冷漠禁欲的长相再配上淡淡的眼神——看人一眼就能让人丢了魂。

    娄蓝抿了抿嘴,连忙收住这片刻的心神不稳,咳嗽一声道:“哪有说的那么好,天二十四小时几乎都活在镜头下面,就算是习惯了,也始终难以做到真正的放松。真来试试就知道有多么不爽了。”

    阎清鸿心里一动:“不喜欢,那干嘛还要参加?”

    娄蓝硬生生把一声叹息咽下去,只是说:“我要工作啊,不工作谁养我,么。”

    “好啊,我养啊。”

    娄蓝沉默下来,看着他眨眼睛,笑的露出牙齿,显然是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阎清鸿收了笑容,正要再开腔,却听得背后阎清霄沉声道:“这种事情就不用了,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这么晚了,不回家,跟着娄蓝做什么?”

    阎清鸿登时就蔫了,娄蓝被这行踪飘忽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出一身冷汗,回头才发现不止是阎清霄,阿南和小芳也在,小芳还和阿南咬耳朵不知说着什么,丝毫不顾正在经受阎清霄冷气压威胁的娄蓝。

    不是娄蓝疑神疑鬼,实在是她做贼心虚。今晚她和阎清霄通过电话,电话里可没交代要出去酒吧喝酒这回事。如今她满身酒气,还大半夜才回来,想来一定被心细如发的男人看在眼里。让阎清霄知道她这个已经有了家室的人居然跑去酒吧这种地方,她真怕她哪天会因为这个原因被阎清霄“就地正法”了。

    “我跟着蓝蓝,当然是要蹭地方住。呢,大半夜跟着我们干什么?”阎清鸿不愧是心大,这会儿还有胆量和他哥哥顶嘴。

    阎清霄就在他们对面站着,娄蓝不免多打量他两眼。许久没见了,她实在想他,如今乍一见面,心脏就止不住突突的跳。不是单纯因为阎清霄的长相,阎清霄长得再好,世界上总有更美或是更帅的人,甚至她上一辈子也见过某一些场合的男孩子,姿色简直称得上人间少有,就连阎清鸿怕是都比不上。

    而她当年在娱乐圈混了那么多年,虽然受尽了冷眼和委屈,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美人没见过。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从上学时候就喜欢的这个人,居然到现在也没有变过,甚至越来越喜欢,已经到了泥足深陷的地步。

    她也曾反复质问过自己,至于么,至于让自己到这个地步么,为了一个男人能心痛心伤到这种地步。

    再怎么说,事到如今也太晚了,她就是喜欢他,喜欢到这种程度。

    坐电梯的时候简直是煎熬,六十多层高的酒店,娄蓝住五十层,一进电梯,阎清鸿放在娄蓝肩上的手就被阎清霄打掉了。眼见着这两兄弟的脸一个比一个臭,阿南带着小芳十分不讲义气的在二十楼跑路,丝毫不顾及被留在电梯里的人如何杀气腾腾,如何气压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