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不过头点地,张弛也不能表现得太过,真把人家给打败了,也不能领回家去当老婆,再说了,咱也不是随便的人,张弛一松手,尚连玉照着他胸口就是一掌,当然未出全力,张弛佯装被她打得踉踉跄跄,接连倒退了几步,捂着胸口道:“我败了,我败了!”。

    现场一片哄笑,大家都明白是在演戏,谁也不当真,不过内行已经看出张弛这小子不简单,刚才尚连玉明明已经落在下风了,如果这小子没有主动退让,恐怕今天她真要落败,到时候就尴尬了。

    其实人家酒店有预案的,秦绿竹看到擂台下已经有一个身穿黑色武生服的男子跃跃欲试,如果张弛不肯退让,那男子肯定要上场打擂,目标应当不是尚连玉。

    真正引起秦绿竹注意的还是角落的星河派,一个身穿儒衫落魄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秦绿竹认出那人是京城武术界的著名人物郭宝城,前些年名震京师的星河武校就是他所开办的,不过因为时代的变迁,和经营思路的原因,星河武校去年已经关门倒闭了,想不到郭宝城居然流落到了这里。

    张弛下了擂台,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告诉秦绿竹他们这桌已经免单了,走的时候还能去总台领一台豆浆机。

    方大航对此并不满意,连他这个外行都看出来张弛刚才在擂台上手下留情了,依着他的意思应该毫不留情地把尚连玉拿下,张弛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秦绿竹微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只不过是娱乐罢了,太当真反而不好。”

    李跃进道:“就是,方大航,你行你自己上啊!”

    方大航可没那个本事,笑了笑道:“我就说说,不过那个尚连玉长得不错。”

    秦绿竹道:“看到那边没有?”

    三人顺着秦绿竹的目光望去,看到了星河派的那名穷酸儒者,秦绿竹道:“他叫郭宝城,星河武校的校长,武功非常厉害,应该是三品开山境的强者,江湖会馆是陈军民开得,陈军民就是他的徒弟,在这里应当是给镇场子的,我反正不是他的对手。”她向张弛道:“这个人跟我小舅的武功在伯仲之间。”

    张弛点了点头,更觉得自己刚才选择让步非常明智,如果刚才没给尚连玉面子,恐怕郭宝城就要出手了。

    此时郭宝城的目光也朝这边望来,看到秦绿竹他微微颔首示意,他显然是认得秦绿竹的。

    秦绿竹端起酒杯道:“我去敬他一杯酒。”她主动来到郭宝城的面前,恭敬道:“郭校长好!”

    郭宝城点了点头道:“坐吧!”

    秦绿竹坐下敬了郭宝城一杯酒,轻声道:“郭校长来这里喝酒?”心中其实明白郭宝城在这里打工,可人家明显不得志,总不能当众揭短。

    郭宝城淡然道:“我是来给朋友帮忙的,刚才你同桌的那个小伙子武功不错,应该已经是一品追风境了。”

    秦绿竹没有郭宝城的眼力,她还不知道张弛已经实现了突破,微笑道:“他是我小舅的得意门生。”

    郭宝城心中一怔,表面上却平静无波,低声道:“老谢什么时候又收了个徒弟?”

    秦绿竹道:“去年,他叫张弛,水木的高材生。”她也没打算和郭宝城坐下来畅谈,只是打了个招呼就起身告辞。秦绿竹并不知道张弛和郭宝城的矛盾,郭宝城的爱徒赵松原就是被张弛打到重伤,目前还在狱中服刑。

    郭宝城一直引以为恨,他这个人最是护短,当初就想找张弛和路晋强的晦气,可谢忠军先知先觉,在事发当天就去星河武校找到郭宝城跟他展开一场雨夜激斗。

    郭宝城也是在那晚才意识到一直和他在伯仲之间的谢忠军已经率先完成了突破进入了四品裂云境,而郭宝城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经进入了三品开山境,在三品的阶段二十多年都无法获得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