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崇光道:“我也想不透这其中的道理。”

    楚沧海道:“飞机失事之后,曹诚光失踪,那些用来当人质的师生却安然返回,证明什么?”

    安崇光道:“证明曹诚光很可能已经安然脱困了。”

    楚沧海道:“我们假设曹诚光已经脱困,我儿子和张弛呢?为什么他们至今毫无消息?假设他们和曹诚光一样脱困,那么他们至今没有露面的原因应当是被人控制,控制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件事扑朔迷离,太多的旁枝末节,头绪越多,越是证明有人想要掩饰什么。”

    安崇光点了点头:“所以我打算去一趟天坑,从源头查起。”

    楚沧海道:“我跟你一起去。”

    安崇光摇了摇头道:“岳先生不会同意的。”

    楚沧海道:“一个从不公开露面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我在做,除了指手画脚,他还做过什么?他为什么要将曹诚光送入深井?为什么要让江河亲自带队?为什么要让米小白和张弛两个不属于神秘局的人随同执行这次任务?”

    安崇光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事我难辞其咎。”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一声,安崇光点开了这条紧急信息,脸色却是突然一变。

    震动一次比一次剧烈,原本准备去帮助对付张弛的守卫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没有继续向纠缠的两人冲去,人对死亡拥有着与生俱来的畏惧,他转身向出口逃去,大喊着:“地震了,快逃……”

    纪先生和张弛仍然纠缠在一起,纪先生怒道:“地震了!是不是要一起死?”

    张弛趁着纪先生不备,从他腰间扯下手铐,毫不犹豫地将纪先生的右手和自己的左手铐在一起,冷笑道:“先把人放了,不然大家一起死,谁都别想逃!”之所以这样说并不是因为他义气,在乎楚江河的生死,而是因为他答应过楚江河会回去救他,男人就应该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就必须办到。

    头顶灰尘簌簌而落,如果继续纠缠下去,恐怕只能同归于尽,张弛一时间无法将纪先生打晕,纪先生短时间内也没能力摆脱张弛的纠缠,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让步。

    两人手牵手跌跌撞撞向里面跑去。

    楚江河在地震发生之后近乎绝望,大声哀嚎着救命,心中已经接近绝望,地震了,张弛不可能回来营救自己了,就在他拼命撞击房门的时候,听到张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楚江河,赶紧钻到我那间囚室里去。”

    楚江河心中狂喜,同时也生出对张弛无限感激之情,张弛果然守信,这种时候居然还能回来,没有扔下自己不管,楚江河激动地大喊:“知道,我知道,他从地洞中向张弛的囚室内爬了过去。

    当初楚江河和张弛带着钥匙将曹诚光放了出去,他们两人被人设计扒光衣服之后,连带着钥匙也被人带走。按照深井的规矩,每释放一名人犯,空出囚室的钥匙就会交给纪先生保管,下次再来新的囚犯,关门之后,钥匙会上缴神秘局。

    所以那两把钥匙一直都在纪先生手中,楚江河也是命大,不然就算张弛控制了纪先生也无法逃出囚室,纪先生将其中一把钥匙扔给了张弛,两人同时动手,开启了囚室的大门。

    楚江河灰头土脸地从囚室内跑了出来,看到纪先生,顿时怒火填膺,冲上去就想跟他拼命,张弛拦住楚江河道:“算账的事情以后再说,先逃出这里。”

    楚江河这才认识到他们没有逃离危机,纪先生也是无奈,自己居然被一个小辈如此算计,三人跌跌撞撞向外面逃去,震动一次比一次剧烈,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中的船上,他们三人武功不弱,可是在大自然的面前,人的力量还是显得微不足道。

    头顶沙石簌簌而落,不时有沙石掉落在他们的身上,幸亏有纪先生引路,不然他们在错综复杂的地下,又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找到正确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