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楚娇娘未应,因回应不了;亦未求她,因她也知道,这个女人一定会去。

    娜依不知自己被掐算的准,只是觉得心头凉凉的,再度发了冷笑,“你们怎么会……如此让人心寒?”

    楚娇娘微微垂下眼,有意躲着她那层发狠的质问,看着手中的帕子对角叠了起来。

    许久,楚娇娘朱唇轻启道:“你未见过他失落枉然,被人胁迫利用的时候。有些人本性不是如此,只有见得多了,经历的多了,说的话,做的事,才会教人心寒。你喜欢他,知道他的喜好秉性,但你……没有摸到他的心。”

    楚娇娘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摸到魏轩的心,但她至始至终都知晓那个男人想要的,知道他一直以来想要去背负的愿景,想要去走的一条道路。

    如今她无法亲自去帮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在此刻,去怂恿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人,付出所有。楚娇娘不怕自己会背负骂名,因她也要做她自己的事,为了魏轩,为了日后更好的安稳。

    娜依到底被碾在最底……

    青茶凉在案几上杯里,娜依来得突然,走的也匆匆。楚娇娘相送的步子停在厅前,最终眼里是一片空旷的院子和云卷云舒的天际。

    分明这一片天地春风似锦,繁华秀丽,偏偏却是万般变化,诡谲多端,测不准究竟何时会大雨滂沱,何时又会晴空万丈。直教人牵动烦心,不那么舒服。

    “夫人,都收拾好了。”袁婉君从偏院过来,传了话。

    楚娇娘收回眸光,深深冗沉了一口气,甚有一层妥协的意味:“日后……就踏实住下吧。”

    袁婉君有意打了趣,“夫人这是真不打算回相府了?”

    楚娇娘顺着笑了笑,“哪里住着舒服,哪里才是家,如今的相府只怕是膈应的慌,不回去也罢。”

    闻言,袁婉君含笑摆了摆头,不多话,吩咐人去备了晚饭。

    不日,娜依去了相府,抬着高贵与蛮横,踢了相府的门。

    ……

    “大伙听说了没,一直被丞相留在南疆的那位公主,前不久回来了。在相府门口骂了好久呢!骂那丞相道貌岸然,是个虚情假意,惺惺作态的伪君子。还说当时娶那公主的时候,说好只爱那公主一个,没想到转头又娶了新妾。你们是没见着,那景象可是相当精彩呢!”

    拥拥嚷嚷的京城街头,几位摊贩闲侃了当下城中散播最火热的事儿。原说这些事儿已经淡了,然娜依此去后,添了把火,又热闹了。

    另一摊贩直唏嘘摆头,“啧啧…委实没能想到,这表象看起来如此工整规矩,爱戴百姓的丞相,背地里竟是这般风流的一人。”

    “可不是?”

    又一人忙插嘴道:“所以,那传闻丞相爱妻爱子的事儿,可是诓人的?”

    “可不是诓人的?听说那原配妻子还不知道有南疆公主一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