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小厮回头哈腰作请,“夫人,您里头请,景王妃、显王妃等人都到了,就等您了。”

    楚娇娘不言,随小厮进了庄子。

    庄子内,高节青竹随风娑娑,过竹林后,左有美人廊坊,右有湖中御天之桥,桥下画舫悠悠徐徐。

    楚娇娘往中央,过赏菊曲径、过假山流水,被小厮领入后方一处以见青黄的大草坪边,草坪上丝绸罗伞笔直排开,一应之物早是被置办齐全,各府各宅的夫人太太们在其位上安然坐落。

    “夫人,您的位置在景王妃与显王妃的旁边,奴婢领您过去。”

    一粉衣丫鬟前来接应带路小厮,将楚娇娘从此方草坪边,径直领往了景王妃与显王妃那一方。

    楚娇娘惯站在繁花之后,赏冥冥之态,未想过有朝一日,立于万簇繁花之前,争一时夺目。秋高烈日之下,远不及双双似毒的目光,教她芒刺在背。

    “这位就是此前邱夫人所言的,那位参政之妻?”赏秋席中,一妇很是大跌眼镜,“那位参政如今都已升任当朝相爷了,这妇怎还这般寒酸?瞧她穿的戴的!那是什么呀!还竟只带了一位丫鬟和一位小厮,这是以示清廉呢?”

    隔壁一着荷绿色褂子的夫人忙搭上话,道:“你又不是没听过邱夫人嘴里道过此人,这妇是狗肉上不了正席,原本也就是这般,纵是有金装银装给她,她也堆装不起来,还不如捯饬素净得了呢。”

    “嗐,也是。不过,这最是让我想不明的,这位新相竟是连南疆公主都不要,就要这妇,这女人得是有多大能耐啊。”

    “多大能耐,就看今日了。你道景王妃是真心邀着咱们赏秋的吗?不就是为了这位上不得台面的丞相夫人?”

    “此话怎讲?”

    “怎讲?”荷绿色夫人轻哼一笑,端了瓷白茶盏,吹了吹道:“景王妃想结交这位新相,没结交成,闹了些不愉快呗。”

    在旁之人恍然大悟,“原来啊!如此说来,可是有好戏了呗?”

    荷绿色的夫人又是一笑,给了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小眼神儿。

    “呀!魏夫人可算来了,就等你了。”青鸾伞盖的之下,坐于主位左侧蓝莲似的景王妃见之楚娇娘,堆起温和气态,友好招呼应下。

    楚娇娘忙规矩见礼。又见景王妃另一侧的主位上,坐着一位身着紫色锦绸绣富贵牡丹暗纹,妆容精致,不苟一丝的华贵妇人,想必就是显王妃了。楚娇娘亦忙福身见礼,姿态有意捏着拘谨与憨气。

    “臣,臣妇来晚了,让二位娘娘久等了,对,对不住。”楚娇娘诺着声音,未说恕罪之话。

    显王妃着实如佟妈妈言说那般,是讲究之人。楚娇娘立在此处,特是在此话一出后,竟叫显王妃生生抬了眼儿来,好朝她看了一会儿。

    这方景王妃倒是随意一笑,“无碍,本宫知你家住得远了,早料到了,亦早是同她们道好了。快别站着了,入座吧。好赖也是丞相夫人,一直站着成何体统?”

    说着,教边上的于妈妈帮着伺候入了坐。

    楚娇娘道了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