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南疆南中之事,魏轩到底是功不可没。入京当日,魏轩向官家禀述南中南疆两国事后,第二日朝会上,官家予以加官封赏。

    如吴州城里众人传言猜测一样,魏轩直从参政知事,升为朝堂丞相一职,为最高权臣;赏赐黄金千两,赐相府一座,奴仆百余人。

    圣旨一下,朝堂之上众臣恭贺,皆从此前小瞧不屑之状,转至诚心钦佩恭敬,甘愿为之伏低。

    魏参政转称为魏相。

    魏轩领旨谢恩,亦于当日,私下向官家告假,道吴州家中有事还未处理完全,还需回去一趟。

    官家是明白人,心道南疆公主赐婚一事,怕是给魏轩的后院惹了一些事儿起来。再一想魏轩那位胆敢徒手来求圣旨的夫人,官家心里也是好一声长叹。

    正反朝中近日也无事,亦念及魏轩在南疆南中这几年经了不少风霜,也就许他回了吴州,且还交代他,让他将家人安置在京里,日后可安心些。

    魏轩谢恩。

    不日,魏轩带着几个随从暗卫,策马奔回吴州。

    ……

    “景王妃忽然收手,安分之时,也是一个月前。陈兄弟算算日子,可是大人他……封相的那个时段?”楚娇娘问,马车晃得她有些头昏烦闷。

    陈怀安道:“前后不多五日。”

    “你觉着会与此事有关吗?”

    “有关。”陈怀安毫不犹豫,“大人给小人传的加急密信,正好五日到小人之手,景王妃若是有心的话,不待邸报抵达吴州,也定能提前获悉消息。”

    “所以……”

    陈怀安不多言,慰下话道:“夫人不必担心,属下已传信于大人,今日属下亦会随时在夫人左右候着的。”

    有陈怀安在,楚娇娘不担心人身安危,以他的身手,自不会让她受伤。楚娇娘所虑……只怕这场赏秋是给她设下的一个陷阱,用来圈下魏轩的陷阱,且一招一式,定会在悄无声息中行进。

    一柱香的时间不算长,楚娇娘却觉着自己在马车内晃了大半日,浑身上下如生了刺似的,不安难受。

    到达曲水山庄时,车马停稳的一瞬,楚娇娘切切实实受到了步步为营的压迫,如同密密麻麻的荆棘网铺天盖朝她而来……

    清悠的山庄门前,有幽竹从一侧的院墙内漏洒几许,颇见潇洒,文人雅气之风亦浓郁。楚娇娘不多看一眼,让阿夏朝门口接迎的小厮递了函帖。

    那小厮看过之后,转头朝庄子里头高扬一声:“丞相夫人到!”

    楚娇娘整个人轰然绷砥在一起,面容已见霜冷不适。果然这些人全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