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妃大抵是瞧不惯景王爷如此散漫,不争不抢的德行,想暗自掇逼景王一把,夺回景王府的势力。”魏轩猜疑道:“我料景王妃在谋算此事的时,景王定是不知的,若此事让景王得知,且插手进来,那后续……”

    “那后续就是他们俩夫妻之间争论的事儿,就与我们无关了?”楚娇娘抢猜道。

    魏轩一笑,捏上她的鼻子摇了摇,“是了,我聪敏的娘子又猜到了,这是家家都有一本经,后续,以景王的性子,那定会好好与景王妃念一念的。”

    楚娇娘睨眼,一把打下他的手,“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猛的,魏轩好似狠狠吃痛了一下。

    楚娇娘瞧他这般作假模样,嫌弃一番,但转眼,似乎才发现他手臂上缠了一方白巾,一摊红色染了出来。

    楚娇娘一惊,“你的手……怎么回事?”

    说着,直撩了他的衣袖,缠绕的白巾上,红色的血迹越发渗透,更是让人一吓。

    “这,这怎,怎伤的?”

    昨日一早时,可是什么没有,便是午后回来,吃饭,见于妈妈,楚娇娘也一直同他在一起,也并未见他有受伤的可能。

    魏轩顿了顿,“若是说……昨日在营中陪十一玩闹时,伤的,你可信?”

    若魏轩直接说,是与十一在营中玩闹受了伤,楚娇娘或许信了,但他如此问来,楚娇娘知他定是有事,不想再瞒着。

    楚娇娘盯了一眼,摇头:“不信。”

    魏轩会心一笑。

    片刻后,男人却是敛下了笑容,脉脉地看着她,道:“昨日我去见了公主,留下的。”眸中坦诚。

    楚娇娘心口骤然一紧。

    魏轩只手捧上了她一侧的脸,轻轻撩动满目疼爱,道:“为夫不会让她再来找你,不会让你受伤,不会让你委屈,但娘子……圣命压下,众人难为。南疆不是小国,纵使我朝势力再大,官家暂且还将其放在眼中。这场婚事……不能退,不能坏。魏某知此事定会对不住娘子,定会使娘子伤心,故,特向娘子,向魏某之妻楚氏……请罪。”

    男人说着,放下手,退后一步撩开衣摆,只在顷刻间曲膝跪下。

    楚娇娘只见那衣冠楚楚之人,如见高堂之主一般,拱抬双手,深深与她鞠下一礼。毫无预兆。

    所以,这就是……他最终给她的交代?

    楚娇娘怔着,她早说过,这世上一山更比一山,纵使手握权势,但凡不在那方最高之位上,就永远犹如困兽。

    也早就知晓,一个公主的身份,无论如何,是她这个平民不能所及的;早就知,这场权宜之计的婚事是注定要牢牢捆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