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魏轩一脸深思正经的读着卷子,嘴里兀自道:“日后叫顾书倾重新在那一处地儿建个坊子,然后让郭妈妈在哪儿再去开个绢子铺,你觉着如何?”

    楚娇娘方过来给他斟着茶水,顿时撇了一眼。

    嗐!有些话如今从魏轩嘴里出来,可谓是……云淡风轻,不着痕迹,当真是嘴皮子一张一合就成了,如今就……就这般大爷了吗?

    楚娇娘默默点了一个头,“嗯。”

    魏轩看过来,嘴边莞笑。

    当晚,楚娇娘为报答丈夫恩宠之恩,好生伺候了一番。此事不提。

    ……

    魏轩在家中多过了两日,因手里攒着南疆南中的要事,必须上京。不日,便同几个暗卫,轻装便捷的去了。

    离去前,还有意交代楚娇娘,道景王府那头,他虽已与景王有过交涉,但景王妃这人……却难说。若是景王妃再有其他手腕使来,可得留意一些,他尽可能理完事宜后,赶回来。

    之后又将陈怀安留下,道如今此人已成为他的门客,若有急事,托他便可。

    楚娇娘都应下。

    却说魏轩那日去景王府,竟只单独见了王爷。客套见礼的话说完,魏轩倒也实诚的说明了来意。道:王妃娘娘送了绢绣于内子作绣,但内子绣法不精,恐毁了王妃娘娘之物,便未曾应下王妃娘娘,今日特来此赔礼。

    但凡规矩人家,女眷之间的事儿,自是由女眷们自行往来,男人向来不从插手,除非是惹了大事儿。

    魏轩如此实诚与景王爷言道此事,那景王爷起先还以为当今官家新选的贤能才干,是一位闷头虎脑,一点礼教都不知的,心道此事何必同他言道?

    景王能如此想,也正是因景王爷,着实随度,不爱理会此些小事。

    后来魏轩又“诚实”言道:而今外头有人传言微臣将任丞相一职,承蒙王爷与王妃娘娘看得起,与家中往来道贺。但此言不得而信,更不得多传,微臣只是一个小小的参政,可担当不起。若是惹了官家不快,微臣怕是小命不保。还望王爷能体谅,或是出面止一止此言。

    景王也是个老江湖,此话一出,看似是魏轩在求得王爷相助,实则魏轩是有告状之嫌。

    道想景王爷甚时这般无礼,降低身份,没头没脑去给一个八字没一撇的参政道贺?

    景王纵是再不过问任何事务,也听过一两句有关景王妃拉拢谁谁谁,想要为景王府打个翻身仗的传言。想来也就是为此了。

    当下,景王就暗了脸色,但硬端着随和装不知此事,亦道此事切实不该传,之后且又敷衍几句,道着定替魏参政好好去查一查,背后谁人在传言。

    魏轩端着一脸规矩板正,道下谢言。之后便不多打搅,也就告辞了。

    可谓极简短的一次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