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轩点头应下。

    ……

    昏沉沉的天如一块巨大幕布突然从头顶倾盖而下,楚娇娘极力撑起一把娇艳如血的伞,似与之抗衡抵挡。

    只一瞬!手里的伞没了,但无顾起了一阵风,只有声音的风。楚娇娘被这阵风吹到了拥挤热闹的人群之中,她竟正在寻着回家的路……

    “姓白的!白贱嘴子!你给老娘出来!老娘让你一命偿一命!出来!”

    震耳的声音忽然入耳,楚娇娘一个惊动,斜撑着头颅的手猛然一惮,既时从梦中惊醒。

    “姓白的,你给老娘出来!”又是一声。

    楚娇娘细听,正是春凤的声音。于是醒了醒神儿后,起身去外头瞧了瞧。

    此刻已是黄昏,落霞满天,玉倩坊白家门口,突然堆了不少人,一阵喧哗指骂。

    透过人缝,楚娇娘隐约见着春凤手里拿着一柄砍柴刀,使着劈柴的力儿,朝着白家的大门几刀挥砍下去。“咚咚!”两下,过年才刷过红油的木门,深深几道沟痕。

    却说是怎个回事儿,这就得问白婶儿了。

    屠武下葬才过不到五日,就在今早上,白婶儿嘴皮子闲不住,又去外头把着人家说话侃天,话不偏不倚,直往屠武同春凤头上说去。

    说至尾后,白婶儿一脸嗟叹可惜道了一句:“亏我家老头想着他是邻里,让他去赚比大单子,给了他王府的活儿,谁道他没这个命儿,半路竟被山匪给杀了,啧啧!”

    又道:“也幸好我家老头那日闹肚子,没去成,菩萨保了一条命。”

    这话能说?可不是幸灾乐祸自找冤头?

    当时,便被旁边的一娘子给听见了,那娘子转头就说与了春凤听。于是,这才有了这一出。

    “姓白的!杀千刀的贱妇!你给我出来!凭甚子你家老头没事,我家阿武就出事儿!若不是你家白老头让我家阿武去赶车,我家阿武可是好好的!你们定是故意的!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家阿武偿命来!”春凤起愤的叫着。

    隔着一道门,里头的白婶儿此时如热祸上的蚂蚁般惶惶打转,声音泛着怂气,切还有理骂道:“你你你……你放屁!你才故意的,我家老头明明是让你男人赚大钱去的。是你家男人没福气,撞上山匪了,干我家何事?还,还有,我家老头没出事,那是福气。”

    “你再说一遍!你给老娘再说一遍!”

    “说说,说一遍又怎的?本来就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你男人赶车这般久,怕早是被山匪盯上了!”

    “啊!”春凤大叫一声,怒红一头,手中的柴刀连连几下,猛地往白家门上砍个不停。

    “咔嗒!”一下儿,门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