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白家,两个多月前,自玉倩坊的坊民群攻了白婶儿之后,白婶儿便再无露面儿,那日亦是白老头事出之日。

    楚娇娘那时未将此消息知会白家,也无时间精力去告知,直至小王爷出事,王府被抄,白家的儿子去打听王府仆从消息时,这才将白老头的事儿问出来。

    白婶儿得知老头子的噩耗,自那日开始一病不起。

    好是白家儿子还算有那么一丝孝心,忙着置办完白老头的丧事,紧着给白婶儿请大夫瞧了身子,凡空闲时日,白家儿子媳妇亦日日在此陪护。

    今日这两辆马车于门前,楚娇娘听旁人道了话说,是白婶儿快不行了,于是儿子媳妇想将老人家接去城东那边,一家人陪老人家过过最后的日子,也好时时照料,正反玉倩坊这头的屋子无人也居住了,就请了马车,将屋里的东西都给盘了。

    楚娇娘看罢,无话参与,末尾进屋关上门后,只叹下一声:“小王爷之事可是扰害了不少人。”

    魏轩在旁道:“权势之人的牵扯,向来不是你我想得这般简单。”

    “听说小王爷……还未被抓到?”

    魏轩未回话,此事难说。

    楚娇娘一拧眉,“此事不会到后头,那官家又要来找你罢?”

    魏轩睨眼,“你当你夫君真的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官家非我不可了吗?”

    “那可说不准。”

    “……”魏轩扶额。

    ……

    玉倩坊少了白婶儿,事少了许多,来往之人越发自然坦荡白婶儿在的时候,均偷偷摸摸说话,生怕某些话给白婶儿听了去,乱嚼舌根,曲扭实际。

    在吴州的这几月,楚娇娘自与坊子里的人渐渐熟络。且这段日子,周围有人得知楚娇娘有了身孕,于是来往密集的几位娘子,还特来家里串了门。

    有坊子前头薛木匠家的媳妇;宋家货铺的新妇;再是春凤同秋珍儿。楚娇娘端出一些茶水和碎嘴的糕点点心招待着。

    春凤同薛娘子都生过孩子,二人一来便问楚娇娘最近感觉如何,皆道她们在三四个月的时候,吐得要命,到后头就好了;只是后头肚子大了之后,身子重得跟背了个鼎似的,腿也肿得跟个猪脚似的,鞋都穿不下,也不好走路,后头这话是薛娘子说的。

    春凤倒摇了头,说她腿脚均未肿过,许是活儿干多了,除了身子重,腰会酸外,无其他异样。

    薛娘子觉着不可思议,怎会有这样的人?她见过的皆发过肿的

    楚娇娘点头,大抵是看一个一个人的底子罢了。比如,她就未见沈云燕在怀她闺女时吐过,也未见沈云燕肿腿脚;只听沈云燕道过,以前不爱吃的东西突然想吃了,喜欢吃的突然又不爱吃了。

    楚娇娘这段时日也是这样,倒没有不爱吃的东西,就是想吃,甚个都想吃,一天不下五顿。魏轩愁到,觉得这比办人命案子还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