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楚娇娘特地熬了一锅雪耳,加了夏日晒的莲子与八月时采下的桂花,浓郁的桂花香弥漫整间屋子,甚至飘向几里外,魏轩一口气喝了两碗。

    楚娇娘见他虎狼吞咽之势,略略想着,自己是不是甚少做甜食,以至于某人心里出现扭曲,所以今日才有此番表情?

    魏轩吃着,未理楚娇娘异样神情。

    魏老头盯着两口子,心里想着:方才两人吵了甚么话?好似瞧不出来有无争吵。疑问些许,觉着还是不插手的好,默默扒着饭。

    楚娇娘奚落两个眼神,亦懒理会,自己吃着再说。

    入夜后,楚娇娘浴完身子,才坐到床边,就被某人如狼似虎的力道,整个人拉去了被褥里头,亦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扒了一个干净。

    床帷摇出暧昧动人的姿态,木床的声音叫出快活,楚娇娘累得吟吟喘息不止。

    事后,男人冷不丁冒了一句:“明日去学堂陪我。”声音里忽有一层不舍的黏糊的贪恋,甚是没吃够。

    楚娇娘愣了片晌。

    且不说今日魏轩回来得如此之早,且脸色还是怪怪的,就打吃甜食这举动,便很有问题。

    魏轩除了不爱吃姜,其实也不怎爱吃甜食,今日一连两碗雪耳,破了他平日的限制,委实有些反常;现在居然还说了一句“明日去学堂陪他”。

    楚娇娘嫁与他以来,魏轩纵算许下浓情蜜意的诺言,但也从未见他像孩子一样,如此贪恋她,接二连三的对她撒娇。她纵是再没心没肺,自己男人如此明显的变化,还是能瞧出来的。

    “你怎的了?”到底没忍住问一句。

    魏轩再次压过来,绵柔旖旎地朝她脖子啃去,摩搓不停,嘴里混沌道:“去了就知道了。”

    楚娇娘:“……”翻出白眼。

    可想此男人虽有事儿说事,但不想说的,便是刀架在脖子上,那也是撬也撬不开的。如此……楚娇娘索性算了。

    ……

    翌日一早,吃过早饭,拾掇屋子后,楚娇娘便同魏轩一道儿去了学堂。

    去到后,魏轩没解释,自顾去了学堂间亦没空理她,楚娇娘只好留在居室先陪了韩夫人,等着。

    韩夫人年过五旬,脸颊雍容,眉目似乐佛,不爱道话,但手巧。平日里韩夫人无事便爱绣些花样玩意儿,再是缝补些衣裳甚的,原夫人有几件衣裳的大花样儿均出自韩夫人之手;便是拿出去作卖,韩夫人的手艺也比得过那些号称大家的手艺。正好撞上了楚娇娘这几日的兴致。

    青竹片的桌面上,绣花绷绷着一面绣了一半的“鱼戏菡萏”绣作,楚娇娘拿上手正反瞧了好一会,一针一线紧密相扣。楚娇娘见过李芽儿的绣作,纵是李芽儿已经出师,但与韩夫人相比,似还不及一层之多。

    “师母,您这针线活可是细致。”楚娇娘看发愣的一个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