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鹏:“为什么?我跟老师道歉,在升旗仪式上当着全校道歉,这也不行吗?”

    父母面面相觑,含糊其辞让他别想太多。

    万鹏家里蹲了几天,在本地资讯公众号上,知道了为什么一定要转校。

    ——本市某中学一高中生醉酒后大闹课堂,导致女教师意外流产。

    万鹏整个人都蒙了。

    后来,认识的大人们都对他说:这不能全怪你……甚至都不能怪你。

    万鹏反问:不怪我?为什么我被开除了?

    “这不是开除,”万妈妈说,“学校只是怕影响不好,我们配合下,转个学就行了。”

    万鹏似懂非懂,最后道:“哦。”

    失了恋、丢了狗、转了学,人生路上一夕之间发生了令人措手不及的许多改变。

    唯一算得上好事的,是起初那阵尖锐的疼,被后来的变故盖了过去。

    诸多原因,他要转学去隔壁城市,走前去一中门口,等俞季阳放学,远远地,跟着他一路回了家。

    俞季阳还是很漂亮,又很孤独,一个人踩着月光,慢慢地走进那栋老旧的楼房,单元楼道口里连盏灯都没有,像野兽张开了嘴,他却只能那样走进去。

    万鹏不知道俞季阳有没有感觉到他在身后。

    也许模糊感觉到了,也许丝毫没有。

    可是他开始模糊地明白:俞季阳说过的许多话都是真的,还有许多是假的,真心混着假意,假意又裹着真心,不管是分手前,还是分手时。

    俞季阳说很爱他的哥哥俞仲夏,哥哥是世上对他最好的人。

    初三时,哥哥为他出头,和霸凌他的那帮小混蛋打群架,被其中一个不讲武德的家伙偷袭,被棒球棍打断了手臂,因此没能参加当年的中考,这才留级了一年。

    和万鹏分手时,他说了这件事,并告诉万鹏:“我看到那个人拿起了棒球棍,我没提醒我哥,我就是想让他为了我受伤,我心里才平衡,凭什么他就什么都有啊?”

    可是万鹏后来拿这事去问俞仲夏,问他,你弟存心害你,你知道吗?

    “听他胡说八道!还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整得像我骨折是他的功劳一样。”

    俞仲夏却给了另外一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