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闵方齐回到广济堂之后,萧茗就恢复了每三日去一次医馆坐诊的习惯,虽然她没有去医馆,但她把自己的两个徒弟云苓和蒋香媛留在了广济堂,二人女扮男装混迹在医馆里道美其名曰跑腿打杂,还不如说是偷师学艺,长经验增见识。

    而萧茗在家里的时间不是躲在空间里制药,就是去学堂查看修建进度,要么打理药园,重新把采来的草药种值在果树下,当然打理药园种植草药,这少不了就是上山采药去。

    当然了,上山采药是石亭玉带她上去的,若是她一个人上去,恐怕还没走出家门就会被宋氏与易妈妈给劝回来,两人一个是未语泪先流,道理一大堆,另一个是不说话把前路挡着,纵是她有上天的本事也过不了眼前这两蹲大佛,若是有石亭玉一起陪着就不一样了,谁叫人叫武力值高啊!

    “小心啦!”萧茗与毛毛站在地面上抬头望天,离地面十来米高的地方,石亭玉正在徒手攀岩,采着那一株双叶金兰。

    石亭玉把草药连根拔起,才返回地面上。

    “石大哥,没你事吧。”萧茗关心的问,见石亭玉安落了地,她一颗心才算落下来,递了一方帕子上去。

    “没事,给你。”石亭玉摇头把手中的药草递了过去,又伸出另一只手把帕子接过来,擦试着额上的汗珠,这一切动作做起来那么的自然,毫无违和感。

    “谢谢。”萧茗感谢道。

    石亭玉整了整衣衫,拾起地上的弓箭才说道:“我们走吧,进里面看看。”说罢领着向前走去,不得不说经过中秋之夜狼袭之后,大青山上的狼群被消灭了十之八九,头狼也被石亭玉斩杀,剩余的几只余孽不知龟缩到哪儿去了,是以,萧茗与石亭玉几次上山采药,还有萧涵他们沐休上山打猎都没有遇见危险,每次上山,石亭玉除了打猎之外,还会帮着萧茗采些她难以采到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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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镇上,大街在远远驶来一辆古朴马车,马夫甩着鞭子避让着行人,慢慢腾腾的行着,终于在一处宅院前停了下来。

    “老爷,到了。”马夫跳下地,把踏脚凳按放妥当,才对马车里的人说道。

    马车里伸出一只手来,一个男人探出头来,男子面容清瘦,华服素缎,气度不凡,神态间一股子文士风采,让人看不出年纪来,长途跋涉的他并无感觉疲累,反而双目有神,开口言语间透露着威严,想是一位久居上位之人。

    “确定是这儿吗?”

    男人看着眼前清冷的大门,连个守门子的都没有,廊下蹲石狮子有些旧了,孤寂的立着,颇是清冷落魄,这就是曾经官至国子监祭酒吴通的避世之地。

    想当年吴通吴惜文少年英才,年少成名,圣上钦点榜眼,何等的风光,后任国子监祭酒之职,一生教书育人,门下学生无数,可他为人正直因不满柳氏专横朝野愤而辞官,没想到一代贤臣会流落至此。

    男人有些不相信,但看着匾额上写着吴府两个字,一笔一画苍劲有力,行云流水,不待马夫回答又说道:“是了,这是惜文兄府上,只有他才能写出好此好字。”

    如今的朝堂风雨飘摇,以定国候府一系因为大皇子之事受打柳氏陷害,定国侯世子爷迎回流落在民间的大皇子,这本应是一件天大的功劳,可不巧被寻回来的大皇子是一个傻子,皇室怎么能有傻子的存在,这给了柳策乘之机,联合御史及朝中大臣参了定国候世子爷一本,因为此事世子爷不但无功反而有罪,被皇上申斥并革去职务、西北军权也移交兵部。

    如此一来定国侯府实力大损,大皇子痴傻,以柳策为首的二皇子一系实力如日中天,独霸朝纲,想着这些他只觉头皮发麻,不得安生,如今的他在朝举步维艰,独木难支,以柳氏如今的地位,若是二皇子荣登大保,那以后这朝堂外戚当政,天下不宁。

    外戚专权,国之大忌,他决不允许,他不远千里而来,就是希望能请动惜文兄出山,与他一起对抗柳氏专权。

    “惜文兄,如今定国候府式微,柳策朝纲独霸,左右朝政,希望师兄能重新入朝堂为官。”陈源在吴府上,先是闲聊一翻,才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说出来,深情诚恳的作揖,希望吴通能重新入仕,如今能与门生遍布的柳策抗衡的也只有他了。

    吴通沉默语,官场黑暗,他早已看淡,在平安镇这些日子里,他过着平凡的生活,像一个田园舍家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教授弟子传道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