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萧茗和躺在床上的宋大妮,萧茗并没有像和于管事所说的为宋大妮施针,而是慢慢坐在床前,她昨夜已经为宋大妮把过脉了,才知道她有心悸的毛病,想来昨夜她为了躲避她们而心急的夜跑,不顾一切的奔跑后造成心率失调,后来又遇上了歹人,才在紧张之下病发晕倒。

    这也难怪,于管事会说她身子不她,还让她跟着了。

    清晨,萧茗又为她把了脉,脉相并无症状。

    显然她并不愿醒来。

    她想逃避。

    还好昨夜她被蒋香媛追了回来,不然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呆在外面,会发生什么?

    看着宋大妮,良久后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醒来,只是希望你不要像昨日那样冲动,外面的世界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美好。”

    “有的人天生富贵,从一出生就可以锦衣玉食,奴仆成群,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用做任何事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这些人只是在少数,而更多的人生来贫苦,他想要的,想要得到的,都虽要经过多于别人几倍、百倍的努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贫穷与富贵,起点不同,距离有别,人都是平等的,却又不平等,在这里更没有平等可言,这里人如草芥、命如畜。

    “美好、美丽的事物大家都可以喜欢,但这个喜欢也有一个度,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欢而去伤害别人。”

    “他并不认识你,你这样为他伤情难过,值得吗?”萧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很残酷,不是她势力,这只是现实。

    那样的贵公子,并不是她们这样的人可以肖现想得了的,豪门讲究出身门弟,门当户对的婚烟,在他们豪门公子眼里,她们就像卑贱的泥,灰姑娘嫁入豪门的只是童话。

    宋大妮那点心思她怎么能不明白,小姑娘第一次走出山村,熟话说来叫见世面,遇见那位贵气逼人的公子,一见惊人,这几日她神魂失落,行为反常,在她眼里那位公子就成了她的世界,她挥之不去的念想。

    宋大妮就像是前世那些情窦初开小姑娘,初次踏入花花世界,被外面的情爱迷了眼,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自认为是为爱付出了一切,可到头来落得个浑身是伤。

    宋大妮一直着闭着眼并没有睡着,她只是不想睁开来,她想逃避,昨夜,她又看见了那位她心心念念的公子,他还是那一袭雪白锦衣,在月光下光芒万仗,眩目得让她睁不开眼,不由得追着他的脚步去了,她想再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

    可她并没有见到人,她跟了他一路,他的病好了,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进了一间大宅子里,大门合上了。

    她站在外面,他却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留她,他完不记得她了。

    她是那个破庙里不起眼的小姑娘。

    她在那里站了很久,哭泣了许久,待她回过神来之时,她才发现她根本不知道在哪里。

    她迷路了。

    她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心里面、脑海里面是那位公子的笑颜、背影,在看到蒋香媛与萧茗时,她本应该跟着她们回去了,可她却犹豫了,就在那一刻,她做出了一个她这一辈子从来没有的决定。

    她要离开,她不想让二伯就这样把她嫁了,她要去找那位公子,哪怕是为奴为婢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