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皇帝是一言九鼎的君王,于心然全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认命地转身回到床边,宫婢手中端着皇帝的寝衣,第二个宫婢手中有皇上要喝的药,第三个宫婢手中捧着要为皇上洗漱的热水。

    造孽啊,早知道她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假装睡过去什么都不知道该有多好,上赶着来伺候皇帝。

    不过他倒是让自己接近,这表明皇帝已经息怒了?

    亲自给皇帝喂完了药,擦了身体,放下床边的幔帐,宫婢们已经去了外屋,于心然求皇上好好养伤休息,而后也要离去,才刚起身幔帐里竟然伸出手来将她的手腕擒住了。

    “爱妃要去哪儿?”遮掩严实的幔帐里头传来皇帝轻挑的言语。

    “臣妾去外屋,皇上若是醒了有何吩咐只管、啊!”话没说完整个人被拉进幔帐之中,跌在床榻上。

    “爱妃在此处更方便些。”

    于心然慌张地起身,正好对上皇帝的眼睛,他眼底浓浓的欲、念叫于心然顿时吃了一惊,“皇上受着伤呢。”

    “那你还这么勾着朕?”皇帝压低了声音。

    勾着?皇帝的视线竟然直勾勾地凝固在她胸口,出来得急,随意抓来穿上的这件宫装的衬襦竟然这么低,那方才她俯身过去给皇帝喂药,他岂不是都......

    皇帝抓着她的手腕不肯放了。

    “贵妃若今夜无事忙吧?”皇帝一本正经地问。

    大晚上的她能有什么事?!这句话问得多余了。

    皇帝身上伤着,靠坐在床头,寝衣的扣子未扣好,露出层层纱布和坚实胸膛,眼神沉沉地看着她,“怎么?不愿留下来伺候朕?”

    于心然脸微红,皇帝还抓着她的手腕没放呢,犹豫了一番心里一狠脱了鞋翻身上了龙塌,这个节骨眼上这般做派,若是传出去了那该是十分难听的。

    “只叫你在床边侍疾,可没允许你上龙塌。”皇帝这么说着,眉头却微微舒展开。

    回想起当然在浴池里发生之事,于心然羞涩至极,犹豫了一番要不要下龙塌给皇帝一个清净。这个床榻她是再熟悉不过,两年前初次承宠便在此床榻上,而后又被他抱着上过无数次。

    再对上皇帝的眼睛,未沾上一丝的怒意,才敢断定是故意逗弄自己并非是动真格的。

    趁着皇帝未注意,凑到他唇边迅速啄吻了一下而后又很快退开了,红着脸撒娇,“臣妾想皇上了。”声音甜腻到了人心坎里去。总要一个人先低头,九五之尊怎么可能说软话,所以这个人只能是她。

    这出格之举令皇帝一时愣神。于心然才刚刚十八的年纪,半是清纯半是妩媚,这么娇娇地说了一句青涩情话,叫人分辨不清是真是假,

    “臣妾错了,臣妾以后再也不敢偷懒。”再次示弱,伏到他胸膛之上,将自己当日对君王的怠慢归结于惫懒,同时给两人一个台阶下。

    皇帝回过神,狭长幽深的眸子淡淡看着这个擅长撒娇的虚伪又胆小的女人,刚才还要逃走,眼下又是这幅做派,当他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