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夫人们皆安静了下来,笑意全无。

    于心然身世她们都知晓,她本是京城富商家的庶女,只因身患心疾,原定的亲事也遭人拒了,未婚夫转眼取了别家小姐,于心然遭到家族驱逐,只能来了洛阳养病。

    如今有人出来说是她丈夫,不必想也知道正是那个负心汉未婚夫!一瞬间,夫人们看向皇帝的眼神里便带了鄙弃之意,巡抚夫人更是伸手拉过于心然,“心然妹妹,你可什么难处?别怕,我家老爷好歹也是巡抚,姐姐给你做主。”这洛阳城里发生任何欺男霸女之事,她们苏家还是能管的!

    “既然已经琵琶别抱,那就少来沾染!”

    “这里可是洛阳城!”

    “就是,谁欺负心然妹妹,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其他夫人也是同仇敌忾。

    巡抚夫人更是推了皇帝一把,将于心然护到身边,“你个负心汉,别朝秦暮楚。心然妹妹已经相看好人家,过几日便下帖子定亲,劝你还是早日离开洛阳城!”

    “就是,快快走吧你。”

    身在暗处护主的护卫们见此情形,立即围拢过来,他们腰配刀剑,个个身手不凡,吓得夫人们噤声。

    于心然局促不安地伸手抓住皇帝手臂,无声地求他别动怒。须臾,皇帝沉着脸抬手示意守卫们退下。

    “他真的只是过来探望我,姐姐们不必担心。”说完这句于心然立即拉了皇帝往家里走,深怕他迁怒于夫人们。

    待到走远了,皇帝才终于开口,“朕还未死,贵妃要同谁定亲?”

    “”果然,方才夫人们的话他全听清楚了。

    “皇上不是说放我自由么?”两年前是他让王为意传话于她,如今又过来拉扯算什么?既然放她自由,那她再嫁生子,又关他何事?

    那一年纷争不断,即使他继续强行将她困在身边只会适得其反,她的心伤痕累累需要时间治愈,他也需要彻底肃清朝纲,这两年给了两人足够时间各自收拾残局,相逢时候,终于能以最平静的心面对彼此。

    她却紧握着一句话,翻脸不认人了。

    “你不也说过要给朕生育龙嗣?”不也食言了?

    皇帝丢下这一句话径直往前走。她的宅子坐落于巷子里不起眼的地方,弯弯绕绕,皇帝走在前头,却像是早已经知晓她住在何处,不用她带路,甚至渐渐将她甩下了。

    于心然到家时皇帝已经立在门口,等着她开门也只能掏出钥匙打开门锁。客人也不等主人家发话,自行步入其中。

    二进二出的宅院,与从前的琼楼玉宇自然比不了,却收拾得干净雅致。她和一喜,还有十多个仆人住在此处绰绰有余。

    “小姐带客人来了,我去沏茶。”她雇佣的大多数是无家可归的老妪,既能全心打理好宅子,做好洗衣煮饭的活计,同时也少了许多闲话。